“夫人,左春坊左庶子大人来了。”
“夫人,五亲王和八亲王要见您。”
“夫人,鸿胪寺丞大人已经等在外面了。”
“夫人,门千总几位大人已等在厅中,他们执意要见见您。”
“请回复他们,入婳尚在服丧,不宜见客。”
听说入婳已回到上京,暂居于芳园,京城仿佛炸开了锅,许多与入婳之前有过来往的世家子弟纷纷来访。而入婳只这样回绝了他们。
看到这样的情景鹃儿和鸢儿更是看不懂了。
本来他们从滁州刚来京城,家里又忽然没有了男主人,只有夫人一个人撑着,总有些孤苦无依的意味。现今却与他们窃窃私语的情形大为相反,他们不解也不适应,好在夏茜姐之前就教过他们接人待物的规矩,每日面对各样的访客,总不至于手忙脚乱。
在这段日子里,入婳只是写字抄经,若赶上心情好,入婳会去侍弄院里的花草,将已枯去的花枝拔掉,重新栽育好新的花苗,也许在这个夏天芳园又可恢复如初了。
这期间薛管事来过。鹃儿那时才知道在入婳十四岁时她已是这大洛的正二品夫人,在城郊大片皇室土地的近邻,有一块自己小小的采邑。
这是大洛很罕见的无因丈夫而受封的诰命夫人,也是这大洛上下最年轻的正品夫人。
薛管事过来汇报今春庄稼的播种情况,并说现今夫人搬回京城,以后述职倒是更方便了,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千里迢迢写信去汇报了。
三个月服丧结束后。
入婳在铁箍木桶沐浴过后,换上一件对襟浅豆绿色罗纹小散花襦裙,腰间束了素色长穗宫涤,浓密的长发要鹃儿三个人服侍才能擦干,之后夏茜拿珠玉篦子一下下梳拢着入婳的头发,在后面问:“小姐今日想梳什么发型?”
“绾一个简单的吧。”
夏茜的手很巧,不一会儿为入婳盘了一个倭堕髻,简单又不失气质,她在黑漆描金彩花飞蝶妆奁前为入婳选了一只嫩翠色柳叶簪子,在发髻右侧插了两枚珍珠发钗,刚刚想在髻后加几枚金箔花钿,就听见入婳说:“这样就可以了。”
步履从容地来到待客厅,宾客见了她全站了起来。入婳挺直而端庄地跪坐于席上,气质娴静而淡泊。
鹃儿按照夏茜的吩咐,带着鸢儿给各座纷纷上酒,入婳先捧着小盏喝了一杯。众人看着入婳良久不说话,最后还是廉相说:“婳姐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入婳笑了笑,回答说:“你们都已经不一样了,我又怎么可能没有不同呢。想当初一直跟在我后面流鼻涕的小男孩,现在不是受封亲王,就是朝中新贵臣子,前途无量。”入婳看着下面的几人依次说。
“婳儿还是那样会说话。不过哪怕再过权贵,在你面前,我们依然要被打回原形。谁没有小时候的一两件糗事被你抓到过呢?”
晋安的话使厅中哄笑起来,入婳也跟着抿嘴笑了笑。
“谁说婳姐姐变了呢?依我看婳姐姐没变,还是如以往般风姿绰绰,光彩照人。”
荣澈如今也是堂堂亲王了,长得是眉深目秀,器宇轩昂,不再是以前那个任性胡闹的少年。
端起杯子在唇边薄饮,还是荣洵眼尖,问道:“婳儿,不知你杯中饮的是酒还是水呢?”
“是茶水。”入婳很坦然地承认道。
“婳儿,你以前绝不是这样的。还是青轩那小子管得太宽,这几年连酒也不让你沾了?”
荣洵质问道,口中满是对青轩的忿恨和不满,这种语气对身为死者的青轩是极为不敬的。
“洵。”荣澹沉声告诫。
“青轩从未管过我什么。”入婳接过话,轻声说,然后她看向夏茜,“夏茜,为我取些清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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