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诚和馨颖在纽约公共图书馆前的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又沿着第五大道继续前行。
不久到了洛克菲勒中心,馨颖尽其所知地做了介绍。
敬诚还是几乎不说话,少时看看景点,多时看着她。
他希望,他的耳朵是一台录音机,可以将她温柔的声音录下来,以后一遍一遍地听。因为,这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让他百听不厌。
他希望,他的眼睛是一架照相机,可以将她如水的容颜照下来,以后一遍一遍地看。因为,这是人间最美丽的容颜,让他百看不够。
不,不能这么想。事实上,她的声音c她的容颜早就深入他的心。他要做的,是慢慢遗忘。
是,理智说得对,他要遗忘。
可是,他依然聚精会神地听她说话,无法将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
离开洛克菲勒中心,很快就到了圣帕特里克教堂。
敬诚没有想到,第五大道高楼丛中,竟然隐藏着天主教在美国的厚重历史。圣帕特里克教堂是一个古朴典雅的哥特式建筑,双塔顶教堂线条简洁,整体灰色,却气势恢宏。
两人站在教堂前,静静地欣赏这精美华丽的建筑,同时感受它带来的那份庄严肃穆。
离教堂不远,有一株梧桐树,长得高大魁梧,树干无节,向上直升。部分树叶依然深绿,部分树叶开始变黄。远看像一把高擎着的黄绿色巨伞,气势昂扬。
树下有条长椅。
馨颖问:“我们坐会儿吧?”
敬诚答:“好。”
两人并排坐下,相视一笑。
梧桐树下,树叶成荫。那些手掌大的叶片,长得密密层层,望去不留一丝空隙,仿佛一片黄绿色大布幛,洁净和清雅。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梧桐树,却都没有说话。
半天才有人开口,是颖子。“我们以前大院里有棵梧桐树,你还记不记得?如果它现在还在,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敬诚微微点头。是,如果还在,应该也这么大。
可惜,它不在了。
他的脑海立刻闪现一个画面。画面里,他站在原是梧桐树的地方,放声大哭。
那是他最后一次哭泣。
那画面实在令人伤心,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将画面轻轻掩上,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干脆说点别的,和梧桐树有关的。对了,敬诚问颖子:“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颖子看着他,秀眉微抬,“什么时候?”她还真不知道。
“那时你刚搬来不久。有一天,我从家里的窗户看出去,正好看到你蹲在梧桐树下,看着地上发呆。我当时没有太在意。”
“哦。”就这样吗?一点也不稀奇啊?
“后来,过了一个小时,我又看到你。”
敬诚的嘴角浮现一个温柔的笑容,动人心弦。
颖子看着他,心中不禁荡漾。努力忍住,等他往下说。
“我看到你还蹲在那里发呆,连姿势都一点没变。”
“真的?”
“真的。”
深深陷入回忆的诚诚继续微笑。
“我在干什么?”
“是啊,你在干什么?我当时也觉得奇怪。所以,你妈叫你回家以后,我特地跑到梧桐树下去看。原来,你蹲在那里,看蚂蚁搬家。”
颖子呵呵地笑了。虽然没有一点印象,但是这听起来很像她小时候会干的事情。那时,她可以看着一些景物,比如忙碌搬家的蚂蚁c雨水激起的涟漪c或天上漂浮的白云,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我蹲了多久?
“至少一个小时。”
五岁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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