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不敢去看金玉帛的脸色,“凤姑娘晕过去了,而而”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一想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一夜白了鬓发,不知该如何开口。
金玉帛眸色一沉,身子一纵,眨眼的功夫落在惊鸿殿。
一看到她鬓发悉白,一阵焦灼感伴着阵阵噬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僵着身子将凤惊鸿抱起来,只觉得透不过气来,指尖也轻颤了一下。
实在太快了!
他以为还可以拖一段时间。
他阖上眸子,不忍直视,“派出去的人可传回来消息?”
魑摇了摇头,都是一去不回,连音讯也断了,哪有什么神草的音讯。
“再派一拨人出去。”
金玉帛声音一沉,摸了摸凤惊鸿滚烫的额头,“药可熬好了?”
魑点了点头,没一会儿退烧的药端了上来。
金玉帛照例含在嘴里悉心地喂服。
“拿些墨汁来。”
魑应了一声,很快端了上来。
金玉帛解开凤惊鸿的发髻,将她一头丝绸一样柔软的长发缠在手臂上,捻起毛笔蘸了墨汁,一点点将描画着凤惊鸿的鬓角。
不知过了多久,他依然在那里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凤惊鸿已经清醒过来,却她不敢醒过来。
第一次,觉得无法面对。
他在干什么,一细想,她一清二楚。
她本想拖到十七殿的名声打出去再去寻找解药,看来时间不等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后,金玉帛叫魑将笔墨端了下去,用烛火一点点将凤惊鸿的鬓角烤干,才眸色幽幽地盯着凤惊鸿,本来很生气,只是瞬间,所有的怨气,烟消云散了,他叱地笑了一声,“你这女人,知道我生气不理你,可是故意装可怜,博得我的怜惜?”
凤惊听得金玉帛的声音,心头一顿,并没有睁开眸子,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没有”。
金玉帛一惊,难掩心头喜悦,“你醒了?”
凤惊鸿知道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即使隔着衣袍,隔着云锦堆织的被子,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这种心情让她很不舒服,更不愿睁开眼睛。
突然,感觉到他泛着凉意的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游走,她伸手去拉他的手,金玉帛反倒将她的手裹入掌心,又想起了魑的话,“别想多了,本公子不过是看你无依无靠,才可怜你。谁叫本公子天生一副菩萨心肠,不忍看人间饥饿病痛,只得施以援手。”
凤惊鸿想笑,却笑不出声,睁开一双幽潭一样的眸子,定眼看着金玉帛,“为什么?”
金玉帛眯着眸子,冷笑一声,“本公子不做赔本的买卖,你也知道。”
凤惊鸿倏地笑了一声,心中好受不少,“你是奸商嘛!”
金玉帛眸色一寒,忍着剧痛缓缓地出声,“知道就好,纵然你生的貌美如花,比起苍莽天下,又算得了什么。本公子爱江山不爱美人,既然你知道本公子所求,最好给本公子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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