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风逸,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宋瑞跟所有在场的大臣宫人一样,低着头,跪于地,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实在要说,他与旁人的不同处,大概就是那双咕噜乱转的眼眸,不似旁人那般目不斜视,反是一个劲地拿眼睛偷瞄那个即将登临大宝的男人。
身旁的三朝元老周秦冲着新皇一揖:“先皇宾天,还请皇上节哀,方能主持大局。”
沈风逸好似半天才从遗诏中回过神来一般,脸上看不出情绪,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周相挂心了。你们,先退下吧。一切事宜遵照礼制,着各部去办就是了。”
“是!”
宋瑞也施施然的躬身,欲与其他人一同退下,却偏偏没逃过某人的眼。
“宋瑞!你留下!”
低着头,偷偷撇了撇嘴,复又恭恭敬敬地应答:“是!”
然而,当所有人都退下后,沈风逸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站在那里,目光清远,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这沈风逸不说话,宋瑞便也不动,就这么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沈风逸,只不过,脑子里却是走马灯般换着场景,一会儿想象着沈风逸穿着龙袍是啥样,一会儿又在想穿着祭祖的华服是怎样
毕竟,沈风逸能练出现在的好身材,自己也是功不可没的,宋瑞突然生出几分老怀甚慰的感叹,越想越觉得这个人穿什么都好看,提溜转着眼珠的同时,又开始意淫,既然穿什么都好看,不知穿女装会如何
越想越愉悦的宋瑞,完全没注意到沈风逸唤自己,而未见宋瑞应答的沈风逸略侧过脸,看到的就是某人正笑得一脸猥琐的样子,嗓门不自觉地高了三分:“临轩!”
沈风逸已许久不曾喊过宋瑞的表字了,一时之间,宋瑞竟有些怔愣,却还是拍飞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扑通一跪,喊道:“臣在!”
沈风逸眉梢含怒地抖了几抖,最终冷静下来:“起来吧,你何时在我面前这般重礼数了?”
不是没有听到沈风逸的那声“我”,然而宋瑞仍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今时不同往日,礼数什么的,还是注意点的好。”
沈风逸怎么可能看不出宋瑞这装出来的表里不一,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被勾出三分火来:“宋临轩!”
宋瑞在心底吐了吐舌头,一般沈风逸连字带姓地喊他,就是代表他怒了。唉,难怪人说伴君如伴虎,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容易发怒?唔,莫非是为了继位之事,最近忙得没空泻火?恩,男人嘛,能理解能理解。
于是,宋瑞表现得颇为大度般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一看宋瑞那神态,沈风逸瞬间连火都懒得发了,这个人,不向来这德性吗?自己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怎么就动气了呢?
调整了下心情,状似随意地问道:“你我相识多久了?”
啧啧,做皇帝了就是不一样,装得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一边打着官腔,一边还用一个“我”字,以示自己平易近人。
心里这般作想,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回皇上,再过一月,适好廿载!”
“廿载?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吧?我若没有记错,你今年也二十有八了吧?”
宋瑞撇嘴,得,你要装贤君,我就装贤臣呗:“承蒙圣上惦念。”
沈风逸突然走近两步,与宋瑞面对面立着:“二十年!二十年!同生共死二十年!你怎敢写这样的奏折给朕?”说话间,从袖中甩出一份奏折。
宋瑞一眼就看出,皇帝甩的是自己早前就写好放于枕下的那份,至于为何提前到了皇帝手里,他也懒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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