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可是为大夫人的事情忧心？”她将心头那骨子异样的情愫撇去，问道。

    老夫人抬起头来，让紫鹃将熏香拿了过去，道：“宋氏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构陷其他姨娘，为保地位，不惜残害苏家子嗣，怕是我老了，再也制不住那心思肮脏的人了，我从昨日想到现在，如今子聪算是去了半条命，还染了那种病，他是抵不得什么用了，几个姨娘的肚子又好些年没有消息了，相府的香火可怎么办好。”

    苏月明明白，老夫人这是想让她帮着出些注意，她将茶缸端起，茶汤倒进剔透的玉杯中，将杯子递进老夫人的手中，慢悠悠地道——

    “这些日子府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母亲忙着照顾大姐和二哥，几个姨娘又不太争气，依孙女儿看不如为父亲再纳两房姨太太，让父亲解解闷，调整一下抑郁的心情也好。”

    老夫人听了，疲惫的眼中露出一丝光来——

    “你这主意极好，娶两房姨娘，一来得以继续给苏家开枝散叶，二来也能煞煞宋氏的威风！只不过姨娘生出来的也始终是庶子，外人看来，总是上不得台面的。”

    苏月明不语，她小心翼翼地，把老夫人往她想的那个方面引去——

    比如，她想让老夫人明白，只要大夫人没了，再扶一个姨娘当正房夫人，那庶子就不是庶子了。

    可是，她不能让老夫人察觉她有这个心思，否则显得她太可怕了，她得让老夫人自己这么想。

    不过，到现在为止，大夫人还没彻底撼动老夫人心里的根本，让老夫人掀起将这老贱妇连根拔起的决心。

    加上大夫人娘家又是势力渐渐高过苏家的左相府，老夫人现在还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想明白了这一层，苏月明反而更加不急了，她说道——

    “祖母现在不用想那么远，先纳了姨娘，其他的事情往后自有它的定数。”

    “嗯。”老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苏月明又道，“不过，人选得仔仔细细地斟酌了，要进退得宜的，又不会被母亲所压倒，能一定程度上牵制住她，否则娶进来了，下场也会像其他几个姨娘一样。”

    老夫人深思着点了点头，“人选容我亲自想一想，说白了，这人得是咱们的一颗棋子，就是要利用她去治治宋氏。”

    苏月明听到老夫人说“咱们”，心里头便十分明白，如今，她这是完完全全将她这个孙女视为一边的了，这意味将来她要做一些事会变得更加方便了。

    “对了，如今，你是皇上赐封的族姬，有了分位，是府中地位最高的小姐了。我看你又死了个丫鬟，身边人手太少了，简直是寒酸，我让黄妈妈给你挑了十个丫鬟，两个妈妈，又派了四个护院保护玉茗园安全。”既然是皇上亲封的族姬，是相府的荣耀，排场上自然不能寒酸，不然皇上见了也要责怪的。

    “谢谢祖母为孙女儿着想。”苏月明便半跪着谢恩，又道，“只是，我想再向祖母讨一点东西，可好？”

    “你说便是。”老夫人让她起了来。

    苏月明轻叹了口气，口气伤感地道——

    “二姨娘这些年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那可恶的红花前前后后小产了两个孩子，后来更是再没有孕育的消息又失了父亲的宠爱，如今身边也就只有一个不清不楚的二姐，若再把二姐随意嫁出去，那二姨娘此生是再没有依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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