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微眯,问道:“祐樘,你还有何话要问?”
朱祐樘恭谨地道:“皇祖母,孙儿问完了。”
张婳愣了一下,朱祐樘这样就算审完了?本来还满怀期待地看他如何抓出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没想到他不痛不痒地问几句便完事了?又见他神色淡定从容,仿佛有十足的把握救她,不由有些奇怪。
太后沉声道:“既然证据确凿,太子妃张氏”
“等一下。”朱祐樘忽盯了一眼张婳,说道,“皇祖母,孙儿有一事相告。”
太后皱眉:“你又有何事?”
张婳见朱祐樘目光一直在她小腹逡巡,有些莫名其妙,忽电光火石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呃,他该不会想
果然朱祐樘接着说道:“其实婳婳她已经”
张婳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忙抢着说道,“其实孙媳已找到证据证明孙媳是遭人陷害。”
朱祐樘愣怔片刻,随即唇角蕴笑,宠溺地望着她。
太后半信半疑,问道:“什么证据?”“适才孙媳不小心扯破了人偶,无意中发现人偶里面居然有几根白色的猫毛。”张婳恭敬呈上人偶,垂首道,“请太后过目。”
太后眸光一沉,扬声道:“拿上来。”
石竹立即步下台阶,从张婳手中取过人偶,却见人偶身上的绣线松脱,裂开了一道口子,白色的棉絮中赫然夹着几根白色的猫毛。
太后脸色铁青,用力一扯,人偶顿时裂成两半,无数根白色的猫毛轻轻飘落。
张婳故意“咦”了一声,说道:“皇祖母,这些猫毛孙媳瞧着倒挺像玉奴身上掉下来的。”
红蓼带人离开后,她看到掉落在院中的猫毛,灵机一动,找出白缎极棉絮,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只不过人偶的绵絮里被她加了许多猫毛。适才她跪在地上磕头,故意用袖袍压住人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袖中的人偶与地上的掉包了。
老妖妇的玉奴是外藩进贡,整个后宫仅有一只,人偶里面的棉絮出现玉奴的毛发,答案昭然若揭。
张婳心下冷笑,老妖妇,这回你是搬了砖头砸自己的脚。我看你还如何器张不可一世?
红蓼脸色大变,恨恨地望了一眼张婳,这般天衣无缝的局居然被她发现破绽。贵妃娘娘说得没错,她果然比泥鳅还滑手,想要板倒她,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心念电转间,已决定弃车保帅。
太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大声喝道:“那只狸猫呢?”
一名太监立即从红蓼身后的小宫女怀里夺走玉奴,粗鲁地从它身上拔下一丛猫毛,恭敬地呈给太后。
狸猫痛得呜呜乱叫,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惊恐地瞧着众人。
太后接过猫毛与棉絮中的猫毛细细比对,眼中如欲喷出火,冷冷喝道:“来人,立即传万氏那个贱婢来见哀家。”
小太监答应一声,一溜烟儿退了下去。
太后目光锐利如剑,冷冷地盯着青桔c红蓼,寒声道:“你们两个如实招来,是不是万氏行厌胜之术祖咒哀家,指使你们诬陷太子妃?”
情况急转而下,青桔吓得浑身颤抖,惶恐地道:“太后,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红蓼还算镇定,磕头道:“太后息怒。贵妃娘娘绝不会诅咒太后,此事必有误会。”又侧过身向青桔喝道,“青桔,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栽赃陷害太子妃,陷娘娘于不义?”
青桔闻言脸色惨白,惊恐地望着她,颤声道:“红蓼姐姐,我我”
红蓼冷冷地说道:“玉奴平时由你负责清洗,你是第一个冲进秋苑的厢房,又二话不说地钻进床榻,你一定是趁机将装着人偶的木盒塞到玉奴嘴里。是不是?”
青桔身子抖若筛糠,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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