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婳唇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哼着歌去净房洗漱,决定先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儿再告诉朱祐樘此事,又琢磨着如此震憾的惊天秘密透露给朱祐樘,得向他要些好处才行。
次日,张婳先去仁寿宫向太后请安,估摸着朱祐樘应该下朝回来在书房处理公务,遂向太后告退,回到慈庆宫,径直走到书房,不料却扑了个空,原来太子少保谢迁病了,朱祐樘下了朝便出宫去谢府探望。
张婳遂回到霁月殿,斜靠在东暖阁迎窗大炕上,从紫檀嵌螺钿几案上抓了一把瓜子,悠闲地磕着。“小姐。”小环掀帘匆匆进来,神色间颇有些幸灾乐祸,“碧秋阁传来消息,令才人的嗓子坏了,太医说恐怕以后都不能再唱曲了。”
张婳猛地坐起来,脸色微变,问道:“好端端地嗓子怎么会坏了?”
小环笑嘻嘻地道:“肯定是有人忍不住出手了!奴婢觉得苏选侍最有嫌疑,她一向很看不惯令才人,在背后总是骂令才人狐媚,上回令才人侍寝,她以身子不适为由硬将殿下从碧秋阁请走,令才人为此与她大吵了一架,两人势同水火,阖宫上下都知道。”最后又盖棺而论,“这事八成便是苏选侍做的。”
张婳脸色凝重,秀眉紧蹙,翻身下榻,匆匆向外行去:“我们去碧秋阁看看。”
小环兴奋地点点头,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说道:“听说令才人现在正寻死觅活呢。”
碧秋阁早已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初夏发髻凌乱,双眼红肿得核桃般,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得惨不忍睹,手里握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狠狠地打着一名绿衣小宫女,歇斯底理地骂道:“贱婢。是不是你与外人合谋害我?”声音粗嘎嘶哑,仿佛咽喉被人掐住了般,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困难。
绿衣小宫女被打得皮开肉绽,不住地哭道:“才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杜芊羽轻言细语地劝道:“令姐姐,莫气坏身子,先坐下喝杯水润润嗓子。”
初夏状如疯妇,死命地打着绿衣宫女,声嘶力竭地叫道:“我嗓子毁了,你们也甭想活!”
绿衣宫女连连惨叫,声音凄厉。其他宫人俱瑟瑟发抖,深恐下一个便会轮到自己。
“住手。”张婳走进殿,皱眉望着满脸狰狞的初夏,“令才人,你想打死这个宫女么?”
杜芊羽向她行礼请安,劈手夺过初夏手中的木棍,劝慰道:“令姐姐,你先冷静一下,太子妃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初夏双眸如欲喷出火,悻悻地说道:“太子妃,鸣鸾轩那个贱人嫉恨殿下喜爱我,处处与我作对,我的嗓子一定是她指使人下药毁掉的。”
张婳安抚道:“我会查明此事,给你一个交代。当务之急,是先治好你的嗓子。”
“太医说我的嗓子已经彻底毁了,没法医治。”初夏面目扭曲,疯狂地叫道,“除了鸣鸾轩那个贱人,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一定是那个贱人做的。”
张婳望向一直沉默地站着的钱太医,钱太医点了点头,恭敬地道:“令才人喉咙被药物灼烧,想要恢复原先的嗓音,即便华佗再世,也没有办法医治。”
初夏掩面大哭,声音若凄厉的夜枭,粗嘎刺耳,便似尖锐的小刀划过耳膜,令人说不出地难受。
张婳心下微觉不忍,温言问道:“你的嗓子是怎么坏掉的?”初夏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浑身鲜血淋漓的绿衣宫女,愤愤地说道:“我喝了这个贱婢斟的茶,嗓子便毁了。”又踹了绿衣宫女了几脚,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不是鸣鸾轩那个贱人指使你做的?”
绿衣宫女艰难地爬到张婳跟前,磕头道:“太子妃,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奴婢是冤枉的。求您救救奴婢。”
“为什么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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