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去”
紫玥忙抢着答道:“侧妃觉得有些闷,想去御河赏会儿荷花。”
汪直冷冷地盯着她,阴恻恻地问道:“是么?”
万宝珠向来骄纵惯了,见汪直一副审问犯人般的模样,登时恼了,沉下脸道:“我想去赏荷散散心,公公也要管吗?”
汪直忙赔着笑脸道:“奴才不敢。”
万宝珠冷冷地哼了一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姑姑呢?”
“贵妃娘娘刚去乾清宫陪伴皇上用晚膳了。”
“姑姑去了乾清宫?”万宝珠满脸狐疑,问道,“你怎么没跟在旁边伺候?”
“娘娘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唱曲给皇上听,所以打发奴才回未央宫取琵琶。”
万宝珠将信将疑,挥手道:“那你快去吧,莫要耽误姑姑的事情。”
汪直却没有退下,搓着手有些为难地道:“有件事情奴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事?公公有话但讲无妨。”
“奴才听说太子殿下命人做了上百盏孔明灯,为太子妃和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侧妃有闲情逸致赏荷花,还不如去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放孔明灯。”
万宝珠闻言气得暴跳如雷:“他为太子妃放孔明灯祈福???”
汪直添油加醋地说道:“何止呢?奴才还听说殿下亲自在孔明灯上写下各种祈福语,什么夫妻白首偕老,情比金坚”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了。”万宝珠怒气冲冲,转身便走,径直向慈庆宫行去,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
紫玥快步跟上,低声劝道:“侧妃息怒。不过是放孔明灯而已,侧妃何必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小事?”万宝珠眼圈儿微红,怒道,“他们恩恩爱爱,情比金坚,却留我一个人孤伶伶,让奴才们看笑话。这也叫小事?”
紫玥垂头道:“敢问侧妃,您现在打算去找殿下吵架吗?您觉得吵完架,殿下就只会爱您一个人?”
万宝珠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幻了几下,问道:“紫玥,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殿下像我爱他这般地死心塌地地爱上我?”
紫玥叹道:“侧妃,您想开点。太子妃是殿下的发妻,又怀着身孕,殿下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
“不就是怀着身孕么?有什么了不起。”万宝珠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声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太子妃重要还是我重要?”
紫玥眼帘低垂,声音轻柔地劝道:“侧妃,您想做什么?千万别胡来!”
万宝珠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锋芒:“我自有主张。”
太液池畔。柳树上悬挂着一盏盏八角宫灯,烛火辉煌。平滑如镜的池面倒映着无数钻石般璀璨的星星,晚风夹着清冽的莲香吹拂而来,沁人心脾。
朱祐樘头戴金丝翼善冠,着月白色织金锦袍,两肩各绣金丝蟠龙,身姿颀长,丰仪俊美,手执紫毫笔在孔明灯上写下祈福语,字体龙飞凤舞,飘洒有致。短短一刻钟,地上已整整齐齐地码着数十个写满字的孔明灯。
张婳拿丝帕拭了拭他额头的汗水,微笑道:“哪有人像你那么贪心,写这么多心愿。”
朱祐樘下笔如风,含笑道:“你看仔细了,我可只许了一个心愿。”
张婳随手拿起一盏孔明灯,手指轻抚着上面的字,笑道:“这么多也够了。你快停下来歇息会儿。”
朦胧的烛火下,朱祐樘脸庞温润如玉,微笑道:“心诚则灵。我多放几盏孔明灯,上天总会看到。”
张婳莞尔,静静地望着夜空,眼中闪动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小时候云姨抱着她一起放飞孔明灯,云姨说孔明灯飞得越高,她的病也就很快会好起来。如今星空依旧似当年,只是唯独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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