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往鎏金珐琅仙鹤纹熏炉里添了一勺百合香,见张婳眉目含愁,忙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周太医医术卓绝,您和腹中的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
张婳轻抚着腹部,心下叹气,许清如说得没错,平平安安是宫中最奢侈的事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汪直忽从殿外进来,隔着珠帘行礼道:“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公公有何要事?”张婳秀眉微蹙,心中闪过一抹厌烦,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妖妇又想玩什么花样???
果然,汪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今儿是乞巧节,贵妃娘娘在未央宫设宴邀请各宫主子乞巧逗乐,请太子妃酉时三刻务必准时赴宴。”
张婳揉了揉额头,装作满脸惋惜地说道:“本宫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参加晚上的乞巧宴,还请公公代为转告一声万娘娘。”
小环忙道:“汪公公,太医刚来过,说太子妃胎像不稳,需要静心养胎,不能下床走动。”
“是么?”汪直一脸的怀疑,嘲讽地说道,“可奴才瞧太子妃的脸色极好,说话中气儿十足,昨儿还碰见您在逛御花园呢,这会子却说身子不适,依奴才看,您是不愿参加贵妃娘娘的乞巧宴吧?”
张婳心中微恼,不动声色地说道:“公公误会了。本宫的确身子不适,公公若不信,大可传太医来诊脉。”
“奴才不敢。”汪直双手笼在袖中,低头道,“侧妃娘娘与您生辰八字相克已被皇上下旨禁足于润雪阁,太子妃不会是连带觉着贵妃娘娘也克着您吧?若是如此,奴才立即回去禀告娘娘,贵妃娘娘自会向皇上求旨,与侧妃一并禁足,免得碍了您的眼。奴才先行告退。”
“公公且慢。”张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怒火,平静地说道,“麻烦公公回去告诉万娘娘,本宫一定准时赴宴。”
汪直假惺惺地说道:“太子妃千万不要勉强。”
张婳淡淡地道:“娘娘设宴相邀,本宫身为晚辈,又岂敢扫了娘娘的雅兴。”
“太子妃如此有孝心,贵妃娘娘必会很欣慰。”汪直阴恻恻地笑了一下,说道,“奴才不打扰您歇息,先行告退。”说罢,极敷衍地行了一礼退出去。
小环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贵妃娘娘是万侧妃的亲姑姑,您去未央宫赴宴,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不如回禀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出面替您回绝。”
张婳苦笑道:“皇帝待万贵妃如珠如宝,她若真的求旨禁足,皇帝心中必会恼怒我不懂事,而殿下夹在中间也会很为难。”
小环撇了撇嘴:“万贵妃比皇上大十九岁,都当可以当皇上的母亲,真奇怪皇上为何这般宠爱她?”
绿翘正巧掀帘进来,闻言沉下脸说道,“和你说过多少回,不许在背后议论主子,没的又给太子妃惹祸。入宫这么久了,还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巴。”
小环吐了吐舌头:“奴婢下回再也不敢了。”
绿翘瞪了她一眼,说道:“记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小环点头如小鸡啄米:“奴婢知道了。”
“快去小厨房看看血燕炖好了么?”
“是。”小环答应一声,一溜烟儿奔了出去。
绿翘趋步上前,扶张婳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替她重新匀面,担忧地问道:“太子妃,您身子可还支持得住?若真的吃不消,可别硬撑着,贵妃娘娘怪罪下来,自有殿下和太后挡着。”
“不打紧。我过去应付一下便回来。”张婳挑了一支羊脂玉芙蓉珠钗簪在发髻上,晶莹圆润的珍珠流苏垂在边鬓边,衬得脸庞莹白如玉。
收拾妥当后,张婳先去太后寝宫禀明赴宴之事,太后皱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让兰妃陪你一块去,你们两个互相照应,去应个景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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