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困惑地抬起头,久到他以为老大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面色沉吟的男人却突然开了口,“不会让她生下来。”
他不解地皱眉,没明白老大的意思。
“旭阳那边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二少爷一直都不怎么配合”
他偷偷打量沙发上笼罩在昏暗灯光下的男人,目光在他那张眉心紧皱线条如斧凿般棱角分明的俊颜上,叙述的声音戛然而止。
突然一下,他仿佛明白了男人的意图,原来
天!对一个女人而言,那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时钟悄然走向十点。
京都念慈医院,人满为患的住院部,走廊外。
“秦叔叔,您说什么?”
“梵梵,你妈妈的医药费已经拖欠三天了,院方让我过来通知你叫你们赶紧搬出去。”
“三天这不是才过了三天吗?秦叔叔,求求你帮帮忙,我现在正在筹钱,等我一筹到钱,马上就给你们,好不好?”西梵乞求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年过半百的秦启峰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知道了。”西梵背过身,挺直背,“那么,可否请秦主任通融一下,我妈妈病得这么重,没法立即出院,能不能让我们明天再走?”
秦启峰看着故作坚强的女孩,又是一声轻叹,“我去找院长说说吧。”
“谢谢。”西梵转身,走进病房。
没事,她早习惯了,人情冷暖薄如纸,世态炎凉。
西家没落魄前,秦启峰是她家的家庭医生,不过那是四年前,如今
再多么深厚的情义,在利益面前也脆弱得不堪一击!
荷花小路东一百七十三号,破旧的旧民房楼道内。
气喘如牛的西梵扶着墙喘气,背上背着艾母,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脸色涨得通红,这栋老房子没有电梯,一共有七楼,她们租的套一在顶楼,而这才爬了仅仅一半。
艾霂蕊给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浮肿的脸上挂满了忧心:“梵梵,你累不累?”
未能为正国生儿育女,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梵梵虽只是她的继女,但更似亲生,从她三岁的时候就带她,看着她长大,本以为她会看她结婚生子,如今她这破身体,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不累!”西梵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妈还没有团子重!”
团子是楼下徐奶奶养的一条金毛狗。
“妈,今晚我们就先住在家里。明天一早再去别家医院。”
艾霂蕊瞥见女儿单瘦的肩膀上刻出的道道红痕,偷偷抹了抹眼角。
“梵梵,别白费力气了,妈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这病是治不好了你把钱留着好好读书将来再找个好人嫁了!我也就对得起你爸爸了”
西梵侧过头,眼泪刷地一下不受控制地滚下来,无力地叫了一声:“妈——”
“反正人迟早都是要死的,我早就想下去见你爸爸了。”
西梵生气地打断她,“妈,我不许你胡说!你的病一定能治好,那家医院的医术不行,我们换一家!我已经想到办法了,相信我,我一定会弄到钱给您换肾,我保证!”
艾霂蕊难掩心头的感动,“梵梵”
西梵背着母亲踏进一个星期没回来的小公寓,破旧却不失温馨的小房间因为主人的忙碌已半个月没有认真打扫,茶几c沙发上落了一层薄灰。她把母亲放到床上安置好,便马不停蹄地去厨房拿了抹布利索地擦拭起来。
“梵梵,不是叔叔不帮忙,实在是哎,实话告诉你吧,刚才我接到上头命令,让你们立即出院,就算不拖欠医疗费,也梵梵,你和你妈妈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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