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就是真的一点收成也没有,咱们家里也有存粮,不会饿到的。”方大川怕温月担心,出言安慰说。
“我不是怕咱们饿着,我是怕饿着当们家的佃户,相处也有这么久了,要真是听到谁家饿死人了,心里也怪不落忍的。行了大川,你也别耽误了,干脆现在就去找他们去吧,早点总比晚点强,能多抢一些出来就少饿些肚子。”温月推着刚刚坐下的方大川就往门外走。
方大川也没有抗拒,随着温月的力量前行,还安慰她说:“你不要多想,我们人多,很快就会收回来。”
温月心情也不好,轻声说:“知道了,你也一定要小心,别伤了,不是有流石吗。”温月想到山上的泥石流,又不大想让方大川走了,真怕他再出了点事。
方大川突然笑了下,“真不是我幸灾乐祸,你知道李地主家为啥会遇上山崩?还不是他为了多赚钱自己制碳卖,把那个山坡的树都砍光了,要不今天也不至于会这样。咱们家的地也是受了牵连,估计这会儿他正在家里哭呢,自作自受该的。”
方大川一直不喜李地主家的做派,别人家与佃户都是四六分,粮税也由主家来交,偏偏李地主家虽也是四六分却是不肯承担佃农的税钱,这样算下来,根本就是三七分。佃农们实在是吃亏,可是李地主家占着村里绝大多数的土地,很多佃户不佃他家的地也不行,也只能生生忍着了。对于苦过穷过的方大川来说,这种为富不仁的人,他又哪里会看得惯。
方家的佃户们在听说东家组织他们一起抢收粮食后,一个个都很十分积极的穿着蓑衣顶雨而出,没用多久的功夫就都聚在了方家的门前,甚至有几户连女人也都出来了。方大川也没多废话,安排他们分别去了地里,进行抢收。
看着已经被淹没的稻田,有几个妇人已经失声痛哭起来,他们几家佃的都是水田,想要有收成是肯定不可能的了。没收成,就不可能跟东家分粮食,没有粮,让他们未来的一年要怎么熬?
“哭什么哭,还不快干活,兴许东家会看在咱们帮忙的份上能给分些粮食,哭有啥用。”人群里有个男人对着那几个正哭的女人叫骂了一声。
人多力量大,只大半天的功夫,除了被泥掩埋的地瓜还没有全部清出来外,谷子都已经全都收了回来。只是看着这一直下雨的天,大家又都犯起愁来,没有阳光谷子就晒不干,这样湿着垛起来,短时间还可以但若是时间长了也肯定会全都烂掉的。
可即便这样,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可想,只希望这天能早点放晴了。等地瓜全都收回来后,方大川对愁眉不展的佃户说:“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如果真是个灾年,大家还是早早的去镇里买些粮回来存着吧,免得过些时候粮食涨了价。等地瓜都收回来后,我也会给大家都分上一些,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了。”
人群里,一个老汉接口说道:“东家说的没错啊,这几年就经常有流民从咱们这里路过,这说明啥,说明这天下不太平啊。搞不好就是这灾祸移到咱们洛水来了呢?虽说咱们洛水一向都是风调雨顺的,可谁又能保证这一次就不能受灾了?我看大家伙也都别指望那些苞谷了,老话说大涝过后很可能就是大旱,真要是那样,唉!”
“吴伯说的没错。”方大川附和道:“虽说囤粮可能会花掉大家一些钱,可是手里有粮心不慌啊,多少还是存一些的好。”
佃户家究竟有多少人听了他的话方大川不知道,可是温月却是拉着他行动起来,积极的准备去镇里采买一番。方大川存的全都是大米跟玉米,一想到未来因为天灾而不能吃到可口的食物了,温月就有些郁闷,主食虽然能吃饱,可只吃这两样东西也未免太单调了些。
拉着方大川去了镇上,温月看到的却是跟乡下截然不同的气氛,也许是因为看不到受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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