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窝深陷睁开后眼帘松软无力的搭在眼球上,看起来就似一位垂暮的老人,“来了,坐吧。”
沐菲依然在床榻旁的小墩子上坐了,她看到袁皓撩开被子的一角将袁众的手腕从里拿出来放到了床沿上,沐菲无声的叹息,将手搭在了可以和拼凑这栋小楼的竹竿媲美的手腕上。
脉象虚弱无力,若不是能够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死人。(平南文学网)但沐菲探了一会儿,盯着躺在床上有进气没有出气的袁众,再看看满面忧心双眸里流淌着浓浓的担忧的袁皓,恬静的小脸布上一层凝重,神色越发的古怪起来。
“可是我没救了。”苍老的声音里毫无生气,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沐菲垂头便看到袁众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用空洞乏力的目光盯着她看。
“此屋子里伺候的人”沐菲压低声音看向袁皓,没有把话说完。
袁皓点头,扬声道:“你们都退下吧,烟本,守在外面,不要让人进来。”
四名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很快出了阁楼,而后从楼梯处缓缓下去,背着身子站在竹楼的前面。
“皓哥哥,你真的信任我吗?”沐菲收回手,目光灼灼的盯着袁皓,先要确定他到底是真的使得自己放手去医治病榻上的人,还是有旁的目的。
“是的,我是僚人的大祭司,擅长占卜之术,不瞒菲儿,留你在此是神的警示,早在三日之前我便算出你会出现在此地,早就竟事情禀报了哥哥,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对你比较优待,寨子中的人也早就得到过我的旨意,对你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排挤。”
沐菲恍然,难怪寨子中的人对待她似恭似敬的,也没有故意找她的麻烦,原来人家事先都已经知道了啊。神的警示,咳,听起来很威武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掩盖的了。
沐菲起身,指着将窗户堵得严严实实的绿色窗帘道:“皓哥哥,咱们将这些都扯下来吧。”
“好。”袁皓听后没有任何的迟疑,便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将窗帘扯掉,大片的和曦日光从窗户外面流了进来,瞬间为昏暗的屋子镀上一层银纱。
沐菲松了一口气,浑身轻松了很多,心底更是觉得很愉悦,换做是谁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的信服,都会心存感激的吧。她本来还想着该怎么说服袁皓听从她的话,没想到人家问都没有问一句就直接执行了命令,单是这份信任,她都不会再藏抽了。
很是愉悦的加入到了袁皓的行列,走到另一扇窗户前跳起来将窗帘拉开,她的力气小,况且那么粗鲁做什么,拉开不是一样可以把光给散进来嘛。
“呵呵。”床上的袁众不知何时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沐菲一举一动,好似能够看穿她的心中所想,咧开嘴角笑了一声。声音如同闷雷在胸腔中炸开,很快有着不适的反应,猛烈的咳嗽起来。
沐菲很快奔向床边,用力抽起袁众的身体让他靠在床头,顺便拿了个软枕给他垫在腰间让他坐好,小手拍打着他的后背,十几下后袁众止住了咳嗽,有气无力的靠在床上。
“你这样坐一会儿,等下就会好受很多。”沐菲低声嘱咐了一句,为他掖好被角后看向袁皓:“皓哥哥,你把屋里垂落的纱幔都扯掉吧,大哥哥的病实则都是这些在作祟。”
小手轻轻点点从屋子里飘浮的细小灰尘中点过,在阳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银灰色的点点颗粒在空气中轻轻的浮动,随着人的呼吸涌入气管之中。
袁皓面露凝重之色,不再迟疑,挥动衣袖间将堂中所有的帷幔都扯掉后,大片的光芒射了进来,压力感顿时轻减了不少。
“大哥哥的喝的药让我去看看如何?”沐菲看到袁众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不知是不是接受到了阳光的缘故,死灰的脸上有了层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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