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池塘里,默默望着两棵价值不菲的金丝楠乌木,胡徕不禁摇头一声苦笑,无奈地叹气,难得发现埋在地底下几千年的稀罕物件,非但没带来财富,反而惹了一桩祸事。
他挺不想和郝胜权翻脸的,难得认识这么一位副镇长,虽谈不上十足的好官,但还算中规中矩,前不久才在修乡村公路一事上给予了支持和帮助,现在路还没完全修好就彻底闹翻,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
郝胜权此番前来索要乌木,当然不可能将所得财富尽数塞入自己腰包,也是为岳岭镇着想,可要让胡徕把近千万的东西双手奉送,只领区区十万奖金,心理的坎说什么也过不去。
刚才他不顾情面发脾气,并不是冲郝胜权个人,而是觉得所谓地底资源都属公家所有这条规定不合理,也只有当场横眉冷对,才能强行制止住乌木被拖走的事实。
但这只是一时之计,郝胜权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出明天肯定再次找上门,很有可能乌木保不住,人也脱不了干系。
“儿子,要不咱们把木头给镇里吧,”秦碧秀半转过身正对胡徕,心有余悸地劝道。
胡徕故作淡然地笑笑,摆摆手轻声安慰道:“妈,不用怕。”
“万一派出所真来抓人咋办?”秦碧秀目不转睛忐忑地问。
“他敢!”胡启威插话了,额头青筋露出,不自觉地握握一双拳头,刚才要不是胡徕暗地里一个劲劝阻,父亲同样不会给郝胜留面子,肯定当场愤愤来一通,这一点爷俩挺像的。
“没事,法律不外乎人情,在事情没完全弄清楚之前,警察不会随便抓人的,”胡徕镇定地应道。
话虽这样说,心里还是有所顾忌,万一派出所真来人怎么办,如果继续坚持不给木头,那才真叫公然作对。
正在茫然不知如何应付之际,斜地里出现两个颇有风范的身影,严璟带着助手小李过来了。
刚才胡徕发火的声音挺大,他们不可能听不见,也大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没完全走近,严璟一边收拾小型探测仪器一边笑呵呵问道:“遇到麻烦了吧?”
“你们来得正好,”胡徕连忙招呼一声,腾地跃出池塘迎了过去,先前正在气头上,全然忘记了还请来两位专家,正好可以找他们打听打听。
陪同严璟并排站在岸边,目光注视迫不及待问道:“你们给说说,这乌木是不是就归镇里了?”
“这不好说,”严璟扶扶眼镜挺认真地讲解,“按物权法来讲,地表层的文物c矿产c化石属于公有,但乌木并不在范畴之内;不过民法上却规定,不明所有人的埋藏物c隐藏物,都归国家所有。”
“那这两棵乌木岂不是保不住啦?”胡徕心里猛地一紧,再次拿池塘里的小石块说起了事,不甘心地问道,“那石头为什么他们就不要?”
“呵呵,”严璟淡淡地笑笑,没有提及谁都不会要的石头,继续耐心地分析道,“那也不一定就不属于你,乌木是否归于民法上提及的隐藏物c埋藏物,还是属于无主物,至今没有明确的说法。”
胡徕不清楚隐藏物c埋藏物c无主物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听这么一说,虽没有确切答案,但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心底依旧一片茫然,不禁直截了当地询问:“那依你看,我能保住这两棵乌木吗?”
“这个啊”严璟言语踌躇,目光闪烁,儒雅温和的脸颊上不自觉地显露出一丝严肃。
做木材研究这么些年,免不了遇到类似纠纷,或亲眼证实,或关注相关新闻,但每次的结果表明,没有个人能获取最终财富。
就拿胡徕挖出的两棵金丝楠乌木来说,如果能得到镇里奖励已经算不错,曾经有人自己请挖掘机,花费大量人力财力刨出土,最终什么也没捞着;承诺了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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