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胡徕睡得很香,堪称发现乌木以来最为舒爽的安稳觉,直到屋外天色已经大亮,和煦的阳光透过木制花格窗户晒到屁股上,才悠悠醒转过来。
半闭双眼慵懒地伸伸腰,感觉不大想动,索性翻个身,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两棵乌木化为灰烬,不再有意外之财的期盼,也没了烦恼牵绊,心中无比踏实。
“咚咚!”
两声急促的敲门过后,随之传来母亲惊慌的声音:“儿子快起床,郝副镇长带起派出所的人来了!”
“来就来呗,让他们先等会儿,”胡徕无比从容地应道,横起手背揉揉惺忪的双眼,悠悠然打个哈欠,不慌不忙穿好衣服,活动活动身体泰然开门出屋。
堂屋里,郝胜权挺直身躯双手抱胸坐于方桌前,面色铁青出气不匀,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样子很生气,非常愤怒。
随行而来的还有镇派出所得力干警熊畏,此刻正陪同端坐方桌另一方,全副武装一脸严肃,深绿色大圆帽下,一双炯目放射出铁面无情的光芒,挺拔的身躯前,一纸逮捕令赫然摆放在桌上。
除了他们,屋外泥土公路上停着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三c四位荷枪实弹的警察正在院坝里游荡,已经将各个路口封住,堵住任何逃跑的方位。
清溪沟的村民也来了不少,正在院坝两侧忐忑地观望,虽然昨天共同参与了焚烧乌木的行动,但镇里不可能一竿子打倒,将领头的抓走就行了。
胡徕的父母自然脱不了干系,此刻正在堂屋一角默默站着,胡启威早已将眉头拧得紧紧的,若不是秦碧秀在一旁紧紧攥住胳膊,不停低声劝诫,没准已经和对方吵起来了。
“各位早!”
一声大方的招呼划破屋内外沉闷气氛,胡徕无比自然地冲大家扬扬手微微笑笑,主动迎了过来。
给父母提去一张长板凳,示意放心坐着别紧张,而后来到方桌前,朝正对面的熊警官点点头,再紧挨郝胜权一侧镇定坐下,优哉游哉翘起二郎腿,撑住下巴挺歉意地笑道:“郝副镇长对不住,不知道你来得这么早,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啊。”
出乎意料的表现让所有人为之一怔,郝胜权扭头诧异地打量两眼,板起脸严厉质问:“知道我们来干嘛吗?”
“不知道啊,还以为你到咱们村体察民情呢,”胡徕目光注视一脸茫然。
明明犯了事还装傻充愣,熊警官略微恼怒地皱皱眉头,一把抓起桌上的逮捕令递到眼前,冷冷地告诫:“自己好好看看。”
胡徕一本正经地盯着逮捕令看了好一会,随即抬起头来,故作惊讶地问:“我又没犯事,你们凭啥抓我?”
“就凭你聚众烧了价值几百万的金丝楠乌木,”郝胜权斜眼一瞪怒气冲冲地斥责。
“哦,你说我挖出来的那两棵木头啊,”胡徕抓抓后脑勺恍然大悟,面露笑意绘声绘色地解释,“你们搞错了,那不是乌木,就是两棵榆木疙瘩,不值钱还害得吃官司,所以我一气之下就砍来烧了。”
“不许狡辩!”熊警官率先耐不住了,横手一指严厉驳斥,腾地站起身捏住腰间手铐,作势就要抓人。
面对副镇长与警官的双重夹击,胡徕毫不惊慌,继续在桌前坐得稳稳的,斜眼望望挺平静地说道:“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屋外的村民啊,他们都知道。”
不等对方出屋盘问,好几位村民主动搭话了,齐口大声应道:“就是榆木疙瘩。”
这答案是昨天下午劈乌木时的玩笑话,大家谁也没当真,却没料到胡徕趁机抓来用了,他们索性随口附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熊警官踌躇了,虽不大信村民的话,但本着严谨的态度,不敢莽撞出手强行抓人。
他只是奉命行事,对整个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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