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的事情很顺利。至少在甄逸看来,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的。苏家兄弟虽然诸多不服,却迫于众怒难犯,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金淮帮被瓦解,晓义庄推选了早就准备好的帮派接手漕运,屠龙堡的爪子没能在秦州安插。而针对藏剑山庄,晓义庄也不含糊,几乎全体出动,将藏剑山庄的爪子封锁在秦山之内。
剩下的就是苏家与甄氏的谈判和妥协。
苏凝觉味出一股孤军奋战的味道。但即便如此,苏家兄弟依然不卑不亢不慌不乱,有条不紊地将整个秦州弊政理顺了,摆在甄逸和州牧甄仕钊面前。
“虽然这次,你们能将这个烂摊子全部推给西平侯,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容易了。”苏启脸上看不出喜怒,单纯地陈述一个事实。
甄逸但笑不语。
甄仕钊免不了要义正言辞地打几句官腔,同时暗暗地捏上一把汗。他作为秦州州牧,担任的便是巡查官员之事,若被苏启查他治下官吏私造兵器,他的脑袋自然是不保的。幸好,这一切都被那倒霉催的西平侯扛了。
要说他们冤枉西平侯倒也不尽然。事实上,西平侯的确每年都会私自委托他们铸造兵器。毕竟西平侯有自己的府兵卫队,有正常的军耗,只不过,他要的数量跟甄氏大方供应的数量出入不小。双方心知肚明,这是在为未来打算,也是暗中招兵买马的暗示。
甄氏辖地本来就是铸造大正兵器铠甲的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他们要动手脚很容易。只需晓义庄将数量矿场开采的数据进行修改即可。可奈何苏启抓住了另外一本隐秘账簿,又有捣了金淮帮,这里的漕运账本可就更精彩了。每一年朝廷要求秦州铸造多少兵器,运往哪里都是有明确记录的。这记录之外的账本,不拉下一批“渎职”官员怎么可能。
甄氏本不想节外生枝,但为以防万一,让与秦州接壤的西平有更进一步的深层联系,也可以保障以后多一个盟友。只不过,盟友没成,倒成了他们的替罪羊,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
所有被苏启拎着不放的小替罪羊们,最后都统一口供,指罪西平侯,龙椅上那位反正也是想要抓西平侯的辫子,如此一来,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这方尘埃落定,苏启松出一口气,“这次办案多亏了邝师爷,我已经向圣上禀明,擢升他为甘淮水道监察使。”
御史c州牧c监察使,这三个职位虽然品阶相差甚远,但他们的职责却不尽相同。只不过是御史可以代太子巡查任何地方,州牧只管任命的直辖地,而监察使范围和权力就更小而已。
既然甘淮水道出了这种问题,设置一个监察使无可厚非。在甄仕钊看来,这是对他州牧的挑衅。而在知道邝俊安身份的甄逸看来,这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证明,苏启是真相信邝俊安的。那么邝俊安从苏启那里得到的为数不多的情报,便是确实可靠的。而邝俊安今后也将是安插在苏启内部的一颗棋子这样,甚好。
“即日邝俊安便要与本官一道回京面圣!”苏启扫过甄逸和甄仕钊。甄仕钊并不知邝俊安是甄逸的心腹,当然担心这样一个人被重用可能危及到甄氏的利益,心中愤恨难平。可一见甄氏家主连多余的话都没说,也就没敢当着外人的面啃声。
事情了结,苏启顺理成章地将苏凝带走。
临出门前,苏凝还冲甄逸拱手,“我可是第一次栽到你手里!来日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甄逸也拱手,“随时恭候!”
两个仇人相视一笑,笑容分外灿烂。
苏启轻车减行,当日就出了临川城。还在道上,就听见西平侯畏罪自杀。人死为大,皇帝念西平侯曾对社稷有功的份上,并未继续查证私造兵器一事,反而让冯蒙继承侯位重振西平。
恩威并施的关键,便是冯蒙能为皇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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