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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宝哥却不愿意走,死活非要纠集一干弟兄和五虎拼一拼,还扬言只要留住小命赢了这一仗,他罗德宝的大名就算是传出去了,他就能从个小混混踩着五虎的头,来个咸鱼翻身c成功上位,也算是混出了名堂。
我大伯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抡起锄头就要给宝哥来个当头棒喝,嘴里还喊着:“我今天要是不弄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我都不配做你老子。”我爹见壮赶紧上去给拦了下来,宝哥见他爹怒发冲冠是真的发了大威,本着再好的汉也不跟爹斗的精神,拿了包裹就跑。
我连忙追了上去,就在村后头的小道边,宝哥停下来转身朝我吼道:“哭什么?”
我说:“宝哥,你去哪里?”
“浪迹天涯。”一阵风吹来,掀起他的夹克,口气像极了武侠小说。
“二班的小胖,要是再欺负我怎么办?”
“我走了,你就变成男人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突然凝重了起来。
我把小猪往地上一摔。“宝哥,这些都给你。”
“收起来。”他笑了笑说道:“以后你要自己买切糖了,记住,别告诉那老头我不在,不然一分钱就买不到三块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四海为家,何处不是家。”我看见一个折了胳膊都不曾流过泪的人,此刻竟然湿润了眼角。“告诉隔壁村的二丫,那晚偷看她洗澡的人就是我,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他单手拾起背包往背后一甩。“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他顿了顿。“娶她。”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能任凭风吹干我的眼泪。
他这一跑就是七八年,这七八年可把我大伯给苦坏了。当年他前脚从村后头出了村,五虎就带着阚李两家二十几号人从前头进了村,吵吵嚷嚷着要村里把我宝哥给交出来,说是要就地正法。在得知我宝哥已经跑路了之后,这五虎好不气急败坏,倒是想来个老虎发威,可是找不到人下手,好歹也是道上混了十几年的人,总不能兄弟五个把我大伯这孤寡老人揪出来,一顿拳脚下个狠手什么的吧。
后来人是跑了可这庙还在,毕竟自己的儿子打伤了人,我大伯和我爹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亲戚朋友,村里人家家都出力凑了份子,好歹总算凑了个小半麻袋,足有一千五百块现钱,赔了人李家,送走了五虎。那个年代在我们那个地方,一千五百块钱可真不是小数目,那时候谁家娶个媳妇,办的红红火火的顶多也就花个几百块。
事后没几天,我大伯卖了地和牛,将村里人的钱给还了,可在农村没了地就没了活计,我大伯和我爹就兄弟两个,两人从小感情就好,我爹索性就靠着我们家的三亩地包了我大伯的吃喝,而我大伯平日里就跟我爹一起下地干活,没事的时候就去村西头的塘里捞点鱼虾,捉个王八老鳖啥的送去县城的饭店里换点零钱用。
这清贫酸苦的日子一过就是七八年,我成绩不好,读完初中也就没在念书了,我爹托人在县城的一家机械厂给我谋了一份学徒工的差事。临走的那天晚上,村边的小河旁c碧波荡漾,我向二丫说了宝哥交代我的话。
也许是年少c也许是懵懂,我读不懂她当时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眼角的泪水滴落在小河中,随波远去。后来我爹来县城看我,我才得知她在我走后没多久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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