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车停下,和大岁顶着黎明之前的曙光,直接绕过村庄朝村子后头的田地直奔而去。
农村人迷信,就讲究个入土为安,庇佑后人求个荫福,所以很多老者去世之后,都是土葬在自家田头。
我们找了几处土坟,最后大岁选定一座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开始动手,我站在一旁插不上手,因为只有一把工兵铲。这时只好继续担当望风的差事,但是我随即却想来一件事,便忙朝他问道:“你不是说你们有规矩,万万不能动死者的尸体吗?”
“是啊!”他一边埋头挖着一边回答。
“难道扒人衣服不算?”
“算啊!”
“你”我惊的一怔。“那你等下准备怎么办?”
“这不有你在吗?”他继续挖着,说的轻描淡写,颇有几分无名说话的口气。
我就知道他准备这么说,当下下意识的朝四周围看了看,上到他跟前,一本正色的说道:“你休想打歪主意,我现在是你老板,你自己的事儿得自己干,不然扣工资!”
“好啊,现在这回儿的佣金俺不要了,你回头把刚才那场下地的钱给俺结了就行。”
“你”我顿时就无语了。合着他的佣金是按下一次算一次的,一次一万五,这跟抢钱也实在没多大区别。
“俺什么俺。”他稍停了下手喘口气。“俺在这行里混,就得遵守这行里的规矩,你是个门外人,不用受那些禁忌的束缚。”他说完又开始埋头挖了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天生的挖掘能手,不仅洞打的快人一等,就连刨个坟,那都是速度惊人。
棺材一现,他一铲子扎进缝隙,往下一压撬开了盖板,连看都没看,就对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朝里一看,这家伙果然会选,这是个合葬坟,从寿衣的样式上来看,里面一男一女应该是俩夫妻。
尸体早已腐烂,寿衣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是好在这棺材质地不错,内里没有进水进虫,两件寿衣倒也还保存了个衣服的样子。
这时一股恶臭刺鼻而来,犹如在大粪池里搅过的利箭,射入鼻中一般,令人作呕的不行,我连忙捂住口鼻,哀求的看着大岁,而他却给了我一个无比坚决地眼神。
我知道求他也没用了,这事儿说到底,他也算是帮忙,洛地生的生死其实与他没太大干系,要想救洛地生,眼下这一劫,我是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丢给我。“抹点药在鼻子下,动作快点,一会儿等村名起床了,俺们非给人活埋了不可。”
我想想也是,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只有硬着头皮干,这拖的越久越不是事儿。
我想我这辈子可能也不愿再想起这件事了,整个过程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只知道心里这个阴影算是种下了,我完事之后扯上两件寿衣便连忙跑出去远远的才将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吐得那叫一个翻江倒海,说是惊天地泣鬼神都不为过,连胃酸都吐出来了。我吐完了回头一看,大岁已经将封土又给填了回去,完事了还跪在坟头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这无冤无仇,刨了人家的坟,扒了人的临终寿衣,我这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比杀了人还觉得不安。见他如此,我也噗通跪了下去,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响头,只知道最后还是他过来将我拉起来,我们才离开的。
一路无话,我们直接驱车赶往二丫他们的据点,等到了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我们一进门,就见沙哥在房间里踱着步,来来回回的,显得甚是焦虑,洛地生依旧躺在木台子上,脸色发白,没有一丝生气。
整个房间,也与我们离开时有了些许变化,原本洞开的窗户已经拉上了窗帘,房间正中央摆了一个案台,上面摆有香炉火烛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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