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盏多枝灯点明了。
她相信自己与霍诚也会是这样。今日她已打开了一个小口子,日后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之后总有一天她可以再告诉他一次自己是管小酌,他也总会信的。
珠帘一阵响动。
管小酌凝神看过去,是婉兮掌着灯走近寝殿,一直走到她的榻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娘子,尚工局传了话来,陈氏要见您。”
陈氏?管小酌眉头一皱,婉兮便解释起来:“您大抵也不记得了,陈氏是家里搁下的人。娘子见家人不方便,许多话都是她帮着递。”
管小酌心里“咯噔”一下。
已经这么晚了,刚才连三更天的打更声都已响过。她沉了息,面露狐疑:“刚叫人递了话说要见我?可有说是什么是么?”
“未说。”婉兮一欠身,“只说是有要紧事,奴婢追问了一番,她也只说是今日傍晚时夫人急请了她去府里。”
而后,这陈氏便三更半夜地要见她?
管小酌心里一声轻笑,起身下了榻,走到妆台边坐下:“不见。但把人扣下,放出风去,我要寻个好地方葬了她。”
“您”婉兮愕住,不解地望着她:后面的吩咐且先不提,但既不打算见,还起身做什么?
“最多一刻,御前会有人来的。”管小酌抿笑,将梳子交给她,“按品大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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