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两年前,管尚仪交给庄氏一件东西,她搁在哪儿了?”
桂枝后脊一凉,抬头看了一看卫妁,银牙一咬:“婕妤娘子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管小酌厉然道,“告诉我那东西在何处,我没时间跟你耗着。”
“奴婢不知道。”桂枝垂首答道,管小酌低低一笑:“若找不到,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霁云苑?”
桂枝一僵,惊诧不已地看着卫妁,觉得她必是疯了。
“反正那东西若被庄容华呈到宣室殿,我就是一死——如此,还不如先送她上路,我也算不亏。”管小酌语气森然,说得字字切齿。还不敢真对桂枝动刑,若当真招出来那符咒搁在何处,下一步还不好走了。
她说她“没时间耗着”,其实还就得耗着。
“奴婢不知道”桂枝还是这句话,紧张与气愤掺杂着,嗓音听上去有些低哑。
时间一点点流逝,二人在这一方侧间中僵持着,满室气氛肃杀。管小酌拿捏着分寸,一句句问得听似狠厉,却又无甚能真正让她觉出威胁的话语,便持续着这一个c质问一个应付的状态,直至那一声“陛下驾到”传进来。
管小酌无声地舒了口气,冷着脸站起身向门口走去。经过桂枝身侧时足下一停,猛一扬手,使了十分的力气一掌掴下去。
响声清脆,连离此处还有七八步的霍诚都听得清楚,迈过门槛抬眼一瞧面前的情状,便知道是卫妁动手打人了。
“陛下大安。”管小酌平心静气地福□去,霍诚睇一睇她:“怎么回事?”
卫妁没有说话,身旁的桂枝满带委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转过身,膝行着上了前,“重点”挑得十分合适:“陛下陛下救命,卫婕妤说c说要一把火烧了霁云苑,死也要拉容华娘子陪葬”
周遭一静。原打算等在门外c如无大事便不搀和的温徇皱起眉头,看一看房中,思量再三终还是走了进来。一语不发地看着卫妁,实在不明白这“一把火烧了霁云苑”又是哪一出。
“求陛下去看看容华娘子”桂枝跪伏在地,未多做耽搁就把霍诚往庄夕臻那里引,说得实在机灵,“卫婕妤突然带了人来,容华娘子难免受了惊吓,求陛下去看看”
霍诚叹了口气,而后看向卫妁,轻道了声“婕妤”,便向外走去。
管小酌会意地跟过去——虽然即便他不叫她,她也会跟过去的。
庄夕臻正在房中哭得梨花带雨。
身边有两个宫娥轻声细语地劝着,见皇帝来,忙退到一旁,庄夕臻泪眼迷蒙地看了一看,踉踉跄跄地行了过去,话语委屈而柔弱:“陛下为臣妾做主啊”
霍诚却始终没伸手扶她,觉得这一出来得太过突然,心下暗暗提醒着自己谁对谁错还不一定。稍一颔首,问得平淡:“怎么回事?”
“臣妾原想去宣室殿同陛下禀一件事情不知怎的,卫婕妤却先一步知道了”庄夕臻泪眼婆娑地说着,轻咬着下唇的贝齿不住地颤抖,“还好还好陛下来了”
管小酌心底淡一笑。
一切目光都聚集在庄夕臻身上,她抽抽噎噎的,从袖中取出一只信封:“原是想想将这个交给陛下。”
霍诚疑惑地接了过去,拆开信封,面色陡沉。
那两张符咒一模一样,中间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文字,都非汉语,只有开头结尾的两行字他是认识的。开头是管小执的名字和八字,结尾是管小酌的名字和八字。
“这是什么?”他皱着眉头问道。虽则看出似是道符咒,却不知是干什么用的符咒。
“这是”庄夕臻流着眼泪想要解释,管小酌当即出言阻了她的话:“这是臣妾昔年做出的错事。”
庄夕臻一愣,霍诚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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