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一棵木棉花老树很近,枝桠上下砸的水珠,散落在头顶。钻入发间,然后顺着脸庞缓缓滴落,下滑到颈项
水珠的声音清冽柔美,弥漫在寂静的宫廷之中,实在是一首动听的歌。
奈何,楚妃无心欣赏,顾锦七更无心欣赏。
顾锦七知道,他惹怒了这个外表看来知书达礼的太守之女,要知道家族兴衰关乎妃位圣宠于否,一荣俱荣,一衰俱衰。
君炎这偌大的后宫,看似千娇百媚。可人人不过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
为家族。为后位,为子女,为私欲,可是到头来,她们终不过只是浮沉一粒随时可以弹去的尘埃罢了。
此刻。楚妃娘娘盯着顾锦七,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只是顾锦七依旧目光冷冽的看着楚妃,楚妃被顾锦七的态度激怒,忍下心中情绪,恢复了威严,自沉声而言:“你好大的本事啊!本宫乃至皇后娘娘,都以为你只是一个平常人,想不到竟然在背后落井下石,拉本宫娘家下马,告诉本宫,你究竟受了谁的指示,竟敢在圣上面前肆意妄为。”
顾锦七眉目隐于半明半暗之中。神情却微微怅惋,“我只是由心而为!”
顾锦七见过楚妃的画像。画像中的她清灵逼人,眉目间书卷气极浓,现如今娇媚的妆容到让顾锦七觉得自己找错了人。
亦或许,这皇宫还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楚妃轻玩蔻指,开始例行公事般的盘问:“好一个由心而为!本宫问你,你可知楚修和本宫是什么关系?”
顾锦七丑颜一片平静,目光却深而清远,回道:“楚守将是娘娘的亲舅舅。”
楚妃整了整华服,将一缕不听话的青丝拂会胸前,轻轻打理着,漫不经心道:“那你应该知晓,你此举定然会得罪本宫,本宫的舅舅下贬,本宫又焉能轻易饶了你。”
顾锦七眸中似有水雾轻浅,倒映朦胧人影绰绰,“回娘娘,小七性情耿直,皇上问什么,我便说什么,我自没有生在盛京,便也无从知晓这盛京中要有这样的考量。”
楚妃冷声笑道:“你还敢跟本宫顶嘴?”
顾锦七目光深深,半晌方说道:“娘娘,皇上虽然身处庙堂,看似离圣山十万八千里,但是并非就代表皇上不知楚守将的为人诸事。楚守将此番欺君上了万民折子,请圣上加官进爵,可谓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皇上以前顾虑您的面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这次明显是动了怒。皇上心中早有裁决,问小七只是无心之询。我和这个皇宫没有任何关系,身微言轻,做裁决的那人是皇上,更何况一朝圣君,如果连这等小事都要仰仗一个外人帮扶,那国将不国了。”
“大胆奴才,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本宫。”顾锦七的言论明显惹怒了楚妃,她恼声道:“妙人,掌嘴,本宫倒要看看这张嘴还能硬到几时。”
顾锦七心下发冷,冷到极致反倒归于沉寂了。沉默了片刻说道:“确实,这样的官话只是说出来与你虚与委蛇的罢了,若有人指示我,那就请楚妃娘娘,猜猜指使我的人是谁?”
楚妃的脸色微沉,眸光紧聚,疑道:“当真是有人指使你?”
“不,不是人。”
“那是谁?”楚妃看着顾锦七嘴角冷冽的笑意,心中发寒,厉声说道。
“难道您没有想过你手上的冤魂会变成厉鬼索命吗?好好看着我的眼睛,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好好的看着,细细的看,看清了没有?”顾锦七的嘴唇一张一合,漫不经心,话语悠悠传出,站在楚妃身后的妙人看着顾锦七的眼睛,瞳孔在越发的放大,仅过片刻,楚妃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响,碎了一地的青花瓷,她猛然清醒!指着顾锦七说道:“你到底是谁?”
“回娘娘,顾锦七!”
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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