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里做梦跑来的,三婶怎么拉你都拉不住。”二牛头也不抬的说。
这时候广角也想起来了,嘿笑两声就问,“二牛哥,做啥吃咧?”
“先回家跟三婶说一声,回来我再跟你讲。”二牛道。
广角看着馍筐子上面的麻布,使劲想也想不出麻布底下会是啥东西,咋跟他娘做的肉一样香咧。
见二牛哥不让他看,广角穿上衣裳就往外跑。二牛刚吃完一个火烧,广角就跑回来了,见着他就嚷嚷,“你咋不等我咧。”
“饿不着你。”二牛把盖在馍筐子上面的麻布拿掉,“看看里面是啥,吃过么?”
广角摇头,“没吃过。”说着就伸手去拿。
二牛抬手给他一巴掌,“洗脸洗手去。”
“吃过再洗不行啊。”广角撇着嘴说,见二牛哥瞪眼,不忿的转过身,嘴里嘀咕道,二牛哥真厉害,都快超过他娘了。
二牛也没吊着他,见广角洗干净了,就给他哪一个煎饼,“先吃这个,这个里面我放了一个鸡蛋。”
猪油煎饼吃到少年嘴里面,少年眼直了,“哥,亲哥,你做的这是啥东西,咋恁好吃咧。”说着就伸手拿火烧,尝一口,里面是野菜,可这野菜比他娘用油炒的还好吃,“哥,亲哥”
“闭嘴!”二牛脑门疼,“你能吃好再说话么,喷我一脸饼渣滓子。”说着还嫌弃地拍拍衣裳。
广角这下子老实了,而二牛只吃两个火烧一个煎饼,余下的全让广角吃了,吃饱了广角又开始嘀咕了,“二牛哥,你可别跟我说这两样就是你搁鬼门关看见的东西。”
“啥鬼门关!”二牛瞪眼,“我早上想了一下,这可能就是北方人的吃食,我的魂灵不晓得为啥跑到北方了。”
“咦,我爹说你就搁水里面待一小会儿,你咋可能跑恁快咧?”广角稀奇了。
二牛心里一惊,“咱们村里的老人不是说过么,人的魂灵轻的很,一阵风都能把魂灵刮到十万八千里外。”
“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好像说过。”广角点点头,二牛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小子忽悠瘸了。
“那广角,你说咱们要不要做猪毛刷?”二牛趁机问。
“不行!”广角果断摇头,“我家的老母猪要留着生小猪仔。”
二牛扶额,“现在是七月”
“那又咋样?不行就是不行!”广角不让他废话。
“回头你问三婶就晓得了,七月的时候猪脱毛。就算咱们不拔猪身上的鬃毛,那猪身上的毛也要换掉。”二牛叹气道。
“真咧?”广角眼里一亮,“没骗我?”
二牛无力,“骗你有银子么?”
“咋没有,卖了那啥猪毛刷就有了。”广角接的干脆,二牛气的吐血,这小子咋恁多废话啊。
而广角见二牛不理他了,无趣地摸摸鼻子。想起爹娘动不动就说,别看二牛平时不吭声,老实巴交的,其实他心里明白着呢如果二牛的娘不死,有个外祖家帮衬一点,二牛早晚有一天会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
想到这些,广角觉得老天爷一定是看二牛哥太可怜了,见他恼的跳河就给二牛哥开了天眼自以为真相了的少年就说,“二牛哥,我娘要是说猪会脱毛,那咱们过两天就拔毛做刷子。”
二牛只认结果,“行,先去帮我插秧。”
“好!”说着两兄弟就抱着一罐子水下地了。
而两人刚弯腰插秧,张大蒜就带着媳妇儿女来了。广角一见他爹就说,“你们咋来恁晚,再晚一会儿就用不着你们了。”
张李氏见大儿子嫌弃他们,“啧,二牛早上做啥给你吃的,干劲这么足!”
“好吃的!”广角眉开眼笑道,“你们都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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