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 夜遁(第2/3页)  惊鸿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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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夜空清澈,月华如练。

    坐忘台真是个好地方,葫芦心说,从这里往下望,整个天守阁的壮阔与神秘尽收眼底,其中的清冷意境令引人遐思。

    他看了看东边的照见斋,房间的主人,刚好吹灭了烛灯。

    她睡了。

    葫芦轻声一笑,这个善变狡黠的霍行主,终于睡了。

    他朝着照见斋的方向凝视了许久,确定没有动静后,翻身跳下了坐忘台。

    夜风自西向东而来,越过以明斋,越过廊桥,他似是在前面领着风儿,比风更轻更快直奔她房门。若他没猜错,照见斋与以明斋的制式是对称的。

    房门掩着,里面飘来零星西域熏香的气味,淡淡的神秘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是这里没错了。葫芦心想。他从她身上嗅到过一丝这样的气味。

    葫芦站定,看了看周围,正想找办法进屋。

    呜呼,夜风呼号,比刚才要猛烈。

    此刻,房门往里退了一些。

    咦?他暗自奇怪,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或者,根本就没锁。

    他略微有些狐疑,最终还是推门猫了进去。

    厅堂无人,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放着他的白葫芦酒壶,等他来取。

    “喔唷。”他明白了,难怪她今晚没锁门。先是去了他体内的蛊虫,接着撤走行风卫,现在又“归还”他的酒壶,她这是准备送客。

    这个霍雁云,原来心里雪亮,算准了他今晚要溜。

    既然一切都被她料到,她又那么干干脆脆把他的东西奉还,想来也不会难为他。葫芦在厅堂里转了转,借着月光东瞧西看,他知道这可是此生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参观霍雁云的房间,不多看几眼,回头一定会后悔。

    转了两圈,发现这霍行主当真是个简洁的人,无甚稀奇玩意儿,不过又转念一想,她的银针楼里收藏了不知多少珍奇异宝,想来是看腻了,就不往屋里摆设了。

    葫芦拔开酒壶,灌了一口宝华琼枝酒。

    厅堂与内室之间隔着一道珠帘拱门,帘内漆黑一片,想来是她的卧房。

    他盯着那片黑暗看了一会儿,想起这两天的过往,笑,心说道,霍大小姐,就此别过。

    月光下黑影闪过,离开了她的照见斋。

    黑暗中,紧握着剑的雁云终于松了一口气。

    离开十六行比他来时可顺利多了,他按照这两天在坐忘台上观察出的路线走,尽可能地避开行风卫。当然,这么顺利还有一个原因:行风卫得了行主之令,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霍雁云,他微微一笑,江湖上对这位十六行行主的各种传闻,在这两天都被他一一去伪存真了。

    传闻一:“年纪轻轻难以执掌十六行。”在他看来,这天守阁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像那行风卫探龙、银针楼秦飞、还有那些个暗羽楼刺客,都对她毕恭毕敬,唯命是从;

    传闻二:“从小与毒物为伍,性情孤僻,铁手无情。”他倒觉得她伶牙俐齿狡黠聪慧,一点也不孤僻,至于“铁手无情”,她对他下手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点;

    传闻三:“相貌可怖,深居银针楼从不见人。”这就更荒唐,第一次见她骑着白马横打在路中间时,这容貌气质……嗯,皆为上佳。

    看来回去以后,他得换一家酒馆听书了,这个说书先生信口雌黄得太离谱。

    丹青峡谷前,他的马儿正噗噗打着响鼻。

    “唷,任公子,好久不见啊。”葫芦摸了摸这匹叫“任公子”的宝驹,这还是他跟一个胡商赌酒赌来的彩头,胡商汉名姓“任”,对这匹马儿如亲儿子般宝贝,于是此马得名“任公子”。

    葫芦躺在任公子背上,面朝夜空,眼望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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