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然而潘的一句“到了”,又把她给惊醒。抬眼看到的是一座四层楼的豪宅,周围是星星点点的人家。
这豪宅当然不是给她住的,走进大厅,潘和徐就把她带到了小坂先生的面前。
头发几乎全白的老人,眯着眼,拄着拐杖。堂中央的案子上还供奉着一把日本武士刀。
“林小姐。”小坂先生睁开眼:“路上过得怎么样?”
她看得出来,小坂裕生这一次是元气大伤了。头发都白了不少。然而,她能过得怎么样?只是敷衍道:“船上的伙食很不好。”
“我会让他们注意改进这个。”小坂裕生望了一眼潘。潘过来和小坂裕生耳语了几句,小坂先生就点了点头:“去吧。”又望着她,思忖片刻道:“大河庄那边有个空宅子,先给她住下来,你和许换岗把守,让阳子看住她。”
“是。”
当潘带她出来的时候,沈悦松了一口气——想来小坂裕生这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她还害怕遭到报复,然而小坂先生还是放了她一马。想来也是可笑:过去一直在倒霉。结果最倒霉的事情过后,她的运气就好了起来。
不过,她还不至于以为这些人“会好”,狗改不了吃屎,人也本性难移。
收拾完了新房子,她和阳子吃了一顿。然后听到外面传来嚷嚷的声音,只见几个陌生的日本男子过来找潘吃个中午饭,还带了几瓶上好的日本米酒。潘喝下了甜米酒,不过拒绝出门,说是:“小坂先生不许陌生人进来。”
“你看,这些人和他一起长大的。”阳子掩下帘子:“但是现在潘不卖给他们面子。”
“都在这座岛上长大?是训练营吗?”
“是。岛后有许多的丛林和湿地,潘就在那里习得了许多杀手的技能。”阳子坐了下来,看着她:“不过潘很少出门,岛上的一些老人比较保守,他们看到一个白化人就以为他是恶魔。甚至还有固执的岛民想烧死他。”
“那他几岁开始杀人呢?”她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阳子笑了:“八岁,我听母亲说过,他第一次杀人的手法是割喉。”
“那可真够变态的。”沈悦冷冷嘲讽了一声,然后抱过孩子开始教着说话。
“妈妈。”“蓝天。”“小鸟。”“小鸟在蓝天下,妈妈在等爸爸。”她也是真的无聊,拘禁的生活什么都不能干。只有逗孩子说话这一项娱乐活动了。结果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孩子就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根本毫无章法。
“快五个月了,再等等就能说话了。”阳子正在描着眉毛的尽头:“日子会过得很快,反正我看你也快要无事可做了。”
一言中的,是的,日子的确过得很快。
这一次小坂先生元气大伤,所有走私活动都收敛了许多。连她鉴定古董的日程也取消了,这代表小坂先生近几个月打算停滞古董走私。于是,整日无事可做的日子过得很快,几乎是眨一眨眼睛,动一动指头,两个月就过去了。
初秋的天气凉的很快,岛上的叶子开始渐渐红了起来。而她的小小泽也七个月大了。
孩子的衣服开始不够穿,她加紧赶做新衣服,顺便教一教儿子说话。
这一天她正在打毛衣,潘忽然走了进来,告诉她小坂先生那里有一批新到货的古董让她去鉴定。说实话,她都快忘了小坂先生长什么样,不过还是跟着潘走了。无非是看到了一个更加苍老,精神都不太济的小坂裕生。
真没想到衰老会来的这么快,她想,然后干好自己的事情。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潘一直把她送到了屋子里。
婴儿正在哭,阳子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凑巧的是她一来孩子就不哭了,于是沈悦上前抱了抱孩子,孩子就依偎在她怀里。阳子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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