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博衍到底是谁的孩子?”裴谦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扔在了桌上。
弦歌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
那些照片看得弦歌头皮发麻。
可颂幼稚园亲子活动时的照片,她带着可颂去游乐场c去商场的照片应有尽有。
“博衍是我母亲名义上的儿子,我作为姐姐,陪在他身边,没什么奇怪的吧。”
“姐姐?”裴谦冷哼,将手里的文件摊在弦歌面前。
那是可颂的住院登记,亲缘关系那一栏,母子二字,分外刺眼。
裴谦起身,走到弦歌身边,问。
“闻博衍,究竟是谁的孩子?”
他的声音,冷冽骇人。
几乎将弦歌冻住。
“那个画家结婚两个月不到就死了,你可别告诉我,一个癌症晚期患者,还有本事能让你怀上他的孩子,或者你在他死之前,还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愤怒让弦歌浑身颤抖。
谁骂她水/性/杨/花都可以,唯独裴谦不行。
弦歌转身,扬起了手掌。
她的手腕,被裴谦牢牢地抓在掌心。
她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却半分不肯落下。
这样的倔强,让裴谦怒火高涨。
“还是你想告诉我,你怀着我孩子,嫁给了别的男人!”
他大声吼道。
第21章
裴谦眼睛里泛着冰冷而凶狠的光,像一头发怒的狼。
弦歌不明白他生气的原因。
是因为她的背叛吗?
那他的愤怒,未免也来得太迟了一些
而且,愤怒算什么?
她经历过绝望。
弦歌望着他,笑得悲怆,凄凉,“你说的没错,我是带着你的孩子跟别的男人结了婚,可那个孩子,早就没有了,不知道是七个月,还是六个月,反正,她都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裴先生,这答案,你满意了吗?”
裴谦蓦地放开了手。
弦歌往后一退,撞到了桌子上。
六年前,也是这么一撞,那个孩子,那个弦歌活下去的希望,就那么没了
那时,安德森刚去世,宋雅意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赶到了美国。
闻家同那母女早断了来往,却因为弦歌丧夫,又怀着孩子,情绪低落,才留下了她。
谁也没想到,她会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动手更何况,那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还是安德森。
可能,宋雅意根本就不在乎孩子是谁的吧。
宋雅意将有关裴谦订婚的报纸放到弦歌书桌上,抽屉里,还放了好几张裴谦跟女明星的亲密照。
果不其然,弦歌看到后,情绪失控。
宋雅意听到声响,跑进书房,弦歌同她发生了激烈地争执,拉扯中,滑倒的宋雅意不慎推了弦歌一把
送到医院时,弦歌就不再哭闹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能感受得到孩子的生命在她体内里,一点一点抽离,消失。
当时,弦歌是什么心情呢?
是绝望。
就像母亲在她怀里逐渐停止呼吸,就像她看着裴谦,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所有,她曾珍视的,全都离她而去了。
只剩下了她一个。
出院后,弦歌把自己锁在在那间小小地粉色地婴儿房间里整整两天两夜。之后的她,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只剩躯壳。
直到兰彦出现。
“裴先生,博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母子的生活。”
弦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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