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颂缠着弦歌聊了一个小时的电话,反反复复地都是那几句,前几天爷爷带他去打了高尔夫,昨天画了素描,今天的蘑菇汤烫了他的嘴。
弦歌不经意地看了看时间,他要午睡了。
那头保姆提醒了一句,“可颂,妈妈要睡觉了,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呢。”
小家伙顿时翘起嘴巴,可怜巴巴地看着弦歌。
“妈咪,你你明天,还要工作吗?”可颂要哭的时候,从来不看着弦歌的眼睛,总是假装不经意地看着其他地方。
但他实在太小,情绪是控制不了的。
伤心难过的语气也控制不了。
弦歌点头,小家伙亮晶晶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像颗水葡萄。
没有什么比欺负一个小孩更让人自责的了。
尽管闻可颂小朋友,有时候,懂事得根本不像个不到六岁的孩子。
“那,妈咪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可颂想妈妈了吗?”弦歌问。
小伙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头,说,“妈妈是去工作的,我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爷爷,妈妈你别担心了。”
弦歌笑了笑,“那就辛苦可颂了。”
等保姆将可颂哄睡,弦歌才挂了电话,已经是凌晨两点。
吃了药,弦歌怎么都睡不着。
只好点上一支烟,站到阳台边。
今夜皓月当空,夜凉如水。
弦歌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裴谦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疼痛,也想到了他进入她身体时,那极致的畅快与欢愉。无可否认,她的身体是认人的,无论过了多久
可那又怎么样呢?
裴谦或许只是一时情难自控,她也不过是被酒精迷昏了头。
清醒过后,一切,只能照旧。
弦歌遥望月空,那轮明月,如此美丽,却也如此遥远。
可望而不可及。
三天后,弦歌去机场接可颂。
弦歌戴着宽檐帽,一身黑衣,大而夸张的复古墨镜几乎遮掉了她大半张脸,小穗跟在后面不知所措一大早,弦歌就让她去玩具店里买了一大堆儿童用品
比如贵得堪比真车的赛车模型。
比如幼儿专用画板套装。
前天,弦歌还带虫子置办了好些小男孩的衣服鞋帽。
所以是有小孩要来吗?
小穗问过虫子,虫子摇头,即便在美国,她也从来没有听过说弦歌家有小孩
弦歌站在出口处,时不时探身张望。
航班抵达好一会儿,保姆才推着儿童车走出通道。车里的小家伙好似在发脾气,单手撑着小脸,眉头微皱的样子,像个小大人。
弦歌挥手,喊了一声,“可颂。”
小家伙立马兴奋起来,“妈”还没喊完,就被保姆捂住了嘴巴。
保姆急忙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后,小家伙老实地坐回推车。待靠近弦歌时,才委屈地喊了一声,“姐姐。”
虫子看了小穗一眼,小穗也看了她一眼。
弦歌对此仿佛并不在意,弯腰,伸手,冲小男孩浅浅地笑着,“要不要抱抱。”
小男孩什么也不说,只扁着嘴,伸出了双手。
上了保姆车,虫子才从保姆那儿听说,男孩叫闻博衍,小名可颂,是弦歌的弟弟。
小保姆这么说,虫子就这么听,还不时夸一下可颂跟弦歌有姐弟脸。但两人究竟是不是亲弟弟呢?虫子不在乎,小穗也是。
这年头,哪个有钱人没点辛密?
小穗开的车,出了机场问,“闻小姐,回萧公馆还是”
弦歌低头,问,“可颂,我们去见见妈妈的朋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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