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他知道,他的女儿那么耀眼,走到哪里他都能一眼就看到,就像他爱的女人。不过既然他的女儿爱玩这种游戏,他就陪她好好玩,给她开心。
思及此,云靖帝神经突然跳了一下,想起爱人已逝,爱女已离,将手中的笔一下子摔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竟忘记了捂住眼睛的手,怒道:“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女人,来人,给朕押下去斩了!还有这些婢女,门外的护卫,都给朕斩了!你们都是瞎了吗?还是谁给你们的雄心豹子胆,居然敢随意放人进朕的寝殿!”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明明人不多,却哭嚎得让人心颤。她们咚咚地磕着头,在抬起头时看向云晚妆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云晚妆一怔,没有想到自己的淘气给别人带来了这么大的灾害,连忙松开手,跪下道:“父皇,是妆儿淘气,您别杀她们了,是妆儿错了!”
“哐当”一声,刚刚端着茶走进养心殿的徐公公听见那个名字,手中的东西落了一地,在哭嚎声中显得特别突兀,也让云靖帝的神经再次强烈地跳了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跪着低着头的女孩,手向前伸了过去,却如雷击般迅速撤了回来,不敢置信地喊道:“妆儿?妆儿,妆儿!”
“父皇,妆儿回来了,你饶了那些人好不好!”云晚妆微笑着抬起头,像小时候那样撒着娇,看到那张熟悉却带有一点沧桑的脸庞,却再也笑不出来。
不过五年而已,她还不够大,父皇却迅速地老了。
她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爬上父皇的肩膀,要父皇背着她满殿跑,而父皇的背,已经有些驼了。
她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吊着父皇的胳膊,要父皇带她在空中晃荡,而父皇刚刚拿笔书写的手,已经微微发颤了。
她不用再像小时候那样踮着脚才能捂住父皇的眼睛,她已经够高了,能够毫不费力地那么做了,而父皇,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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