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只是祭荼,晚妆已经死了,魂飞魄散。”
这是五百年来,舅舅第一次与他说起晚妆,却用了如此狠的一个词,魂飞魄散。
他知道,弱水那般的地方,晚妆除了这个结局,没有其他,可是这话他却是第一次听见,心中一急,伸手就给了舅舅一掌,“南宫珏,晚妆还活着,你若是再这般说,休怪我不顾我们叔侄之情。”随后,他便去了魔都,也是在那里,见到了干将,准确地说,是干将剑。
当年他和晚妆在昆仑禁地前见过干将剑与莫邪剑,如今他成了魔,见着它浑身缭绕的强大魔气,又想起当年昆仑山上的恩恩怨怨,一时仿佛见了朋友一般亲切,便凭借自己强大的魔力,将干将剑征服,随后他在魔都一战成名,一柄干将剑将上一任魔君的头颅斩于剑下,成为了新一任魔君。
他提及昆仑,才想起干将也曾是昆仑掌门的得意大弟子,在昆仑生活了几百年,如今虽成了魔剑,时时刻刻想着嗜血,但一提及一些干将曾熟悉的东西,干将剑还是会微微出神。
茯辛顺着祭荼的目光看去,也才注意到他身边的黑剑,以及黑剑上的半边玉佩,想起当年禁地前横空出现的那两柄剑,一红一黑,这才皱了皱眉,“当年从禁地里逃出去的两柄剑,没想到竟成了你的佩剑了。”
想到昆仑禁地,祭荼清楚地记起,那时他和晚妆就因为那事,被关进思错阁中,看不到日夜的交替,整日浑浑噩噩的,忍受着寒冷与火热的折磨,晚妆在那里昏迷不醒,还是眼前之人将他们救了出来,却将晚妆带去了另一条死路,“一说起昆仑禁地,倒不知今日如何了?”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和朋友闲聊别人的小事一般。
“师傅终究没有出关,我与另外几位法力相当的仙君在昆仑禁地前修补阵法修补了一天一夜,这件事才算完了。”
“哦?这么轻松,那你们可要当心了,那禁地,可不止你们想象中无用,只怕不知道多久后,将会比上次更严重。”祭荼瞥了眼干将剑,见它一直在颤抖着,却已经不是因为他们一直提及的昆仑,而是凤墟山上新鲜的血液了,他轻轻弹了弹剑身,吹了口气,“莫急,今日,我定会让你尝个够。”
“君上,别再与那个小白脸磨磨唧唧了,咱们现在就冲上凤墟山,将那些劳什子修仙者全杀了,震一震我们的雄风。”身后,一头顶着鹿角的年轻男子不耐烦地上前,满脸戾气地看着对面的茯辛,他脸上的容貌早已被毁,一脸的不耐显得更加狰狞。
祭荼转头瞧了瞧说话的人,卢触,是上一任魔君最得意的手下,见上一任魔君被杀,自信地与祭荼斗法,最后心服口服地听从他的调遣,是除了祭荼之外,魔族中最具有权利的大将军。
卢触身边,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单薄的男子,姑苏,是除了卢触以外,魔族的另一个大将军,可他眼眸婉转间,心思缜密,比直来直往的卢触更让人害怕,人人都道他为笑面虎。
虽说姑苏聪明,魔族中大多事物都是他在处理,祭荼平日里打交道最多的,却是卢触。他自任魔族君王的这几十年间,在魔族都城一战立下了威名,与上一任魔君的一战定下了身份,镇住了魔族上上下下,却极少关心魔族事物,将一切放心大胆地交给了姑苏。可他不喜姑苏那些手段,姑苏也瞧了出来,于是总是将事情交代于卢触,让卢触禀报于祭荼。
见祭荼身后的魔族之人大胆上前说话,一直立于茯辛身边不吭声的计都嗤笑道:“都说魔族没有军纪,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你们魔君正与我们帝君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不也一样吗?我与茯辛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祭荼淡淡地瞥了一眼计都,声音虽没有计都那般咄咄逼人,话却是丝毫不客气的,计都一哂,想要上前再争执几句,余光瞥见茯辛不喜的神色,怏怏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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