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城内兵马喧嚣,酒肆不能开业,小贩不敢出街,城门紧闭,禁止一切来往。春光潋滟,桃花楚楚绽放,飞马疾驰而过,溅起满地花泥。承瑞亲自率领骁骑营,穿梭于深闺小院,连城中妓院亦未放过。江无在房顶飞梭,揭瓦攀梁,无所不用其极。
可夜幕临至,仍不见晚晴踪迹。
承瑞接连数日熬夜,又一整日滴水未进,慕容狐担忧,道:“你先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找王妃娘娘。”承瑞目露哀伤,道:“不知晚晴有没有饿肚子。”
慕容狐道:“不如先等等看,他们抓走晚晴,或为钱,或为仇,总归是有目的。”天上寒星闪烁,承瑞瞭望片刻,忽道:“把江无杀死的几个黑衣人尸体吊在宫门前,往外贴出告示,若没有人在半个时辰内过来收尸,就在宫门口鞭尸。直到挫骨扬飞为止!”
他咬牙切齿,一身杀气。
晚晴不知自己被抓到了哪里,她一直昏昏沉沉,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人扛在肩膀,飞檐走壁。终于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睛,觉得周围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周围高高点着两盏油灯,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清。
她舔了舔唇角,朝师兄道:“我渴了,能给我水喝吗?”
师兄看了她一眼,脸上没有半点神情,他解开腰间水壶,扭开瓶盖,递到晚晴嘴边。晚晴咕噜咕噜喝去大半,又道:“能替我解开绳子吗?我想如厕。”
七哥“哎呦”一声,笑道:“你个丫头片子,名堂还真多!”
晚晴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跑。我跟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庄承瑞杀了我额娘,我恨他,他见我有点姿色,就让我住进小院子里,但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他。”
师兄冷漠道:“他为何不把你留在宫里?”
晚晴顿了片刻,道:“庄承瑞与太子不合,不想让太子抓住自己把柄。”又故意压低声音道:“其实太子并没有被刺杀,而是被庄承瑞亲手杀死的,真的。”
七哥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晚晴回答:“庄承瑞告诉我的,他喜欢我,但我一直都想杀他。如果可以,我可以帮你们杀死庄承瑞,小院子和清宫里的地形我都一清二楚”
忽然咯吱一响,小九几步窜到面前,举着告示,气喘吁吁道:“大事不好了,你们快看看,庄承瑞把弟兄们的尸体挂在宫墙上,说如果半个时辰内无人去收尸,就要鞭尸五哥六哥都在里头,师兄,你去跟堂主说说,咱们能不能去抢尸?”
晚晴听得明白,忙道:“你们可以拿我去换”音未落,脖颈倏然被师兄掐住,他狠狠道:“见到堂主后,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又猛地松手,朝晚晴身后恭谨道:“堂主。”
周围骤然通火大亮,晚晴呛得咳了几声,才回头望去。
只见身材发福的男子款款而至,坐在木凳之上,两侧立有数名黑衣人。此时晚晴才看清脚下,锃亮的漩涡纹木质地板,五年前,她曾立在此处。
这里竟然是百花楼。
她与承瑞吃年夜饭的地方。
被称为堂主的男人道:“给她松绑。”又端详道:“我们见过面。”晚晴心尖上一跳,以为他知道自己身份,便抿着唇不说话。堂主继续道:“你不记得我也很平常,那日你和庄承瑞一起到百花楼吃年夜饭,是我在门口引你上楼。”
晚晴浑身颤栗,深觉此人阴厉可怕,绝不是泛泛之辈。
她问:“你是谁?为何要抓我?”
堂主唇边露出淡淡笑意,好似在与人谈天聊家常一般,语气温和道:“我是谁,你慢慢会知道,但你是谁,我现在就想知道。”晚晴仍是原先的说辞,道:“我是清宫的宫女,庄承瑞害死了我额娘,他见我有几分姿色,就掳我在”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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