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符柏楠。
符九要领阉军,十三便自请同去,十几个人跟着也都下了山,可惜寻错了道。等鹰书一封得知了符柏楠的行踪,符白二人已上路多时了。
回宫后,符柏楠处理了几个人,第一时间去金殿请安,卸了身上的武职,跪请皇上收回了追授的一干名号。
夏邑年更见瘦了,精神明显不好,躁郁更甚,符柏楠不敢多呆,他侧面打听出王宿曲只报知了风波庄大捷,并未多提那夜妖异,便也未多言,主仆叙话许时便请退了。
内阁仍是老样子,只司礼监的票拟权移到了凉钰迁手中,符柏楠去转了一圈,与他对坐聊了一个时辰,心下便有底了。
“司礼监你先掌着吧。”他掸掸袖,“反正也快到日子了,等在位的殁了,下面金鲤跃了龙门,再说后面谁掌印的事儿。”
凉钰迁道:“你有谱了?”
符柏楠闭了下眼。
凉钰迁拂拂鬓角,“太医院会诊三四次都拿不出日子来,你敢定?”
符柏楠斜眼看他。
“船都开了,你现在来问我会不会摇橹,是不晚了点?”
“”
凉钰迁抛下折子,“我是没兴趣了。总归是你的家,怎么当是你的事儿,但符柏楠,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掉下去,别指望我拉扯你。”
符柏楠冷笑一声,起身道:“过两日我带个人进宫。”
凉钰迁一怔,旋即了悟。
“终于舍得狠下心了?”
符柏楠避而不答,反问道:“朝廷上有动静么。”
“哦,不提我还忘了。”凉钰迁打怀中掏出张字帛递与他,“这一月来闻风投靠过来的,有一批能力不错的我已经提拔了,给了多少孝敬全在上头写着,东西都在库里,”他话头顿了顿,“我留下了。”
符柏楠接过略扫了一眼,边折边讽道:“司公不是自诩两袖清风么,怎么,终于穷得过不下去了?”
“我要大婚了。”
符柏楠手一抖,字帛掉在地上。
他罕见的惊愕外露,瞠目结舌地看着凉玉迁,半晌才道:“你c你甚么?”
凉钰迁咳了一声,摸摸鼻子。
“大婚。”
“和谁?”
“安蕴湮。”
“你”符柏楠张了张嘴,“甚么时候的事儿?”
凉钰迁眼看着窗外,“没多少日子。半个月前求得圣旨,入了秋就行礼。”
“”
符柏楠没忍住,揉了揉额角。
“在的这位命数能不能抻到入秋还另说,安蕴湮可是枚好钉子,你这节骨眼儿成亲,起了她,清流派那边儿怎么弄。”
凉钰迁沉默片刻,道:“她日前被推出做刀,在殿上触了九爪金龙柱。”
他垂下眼。
“我等不了了。”
“”
符柏楠很想骂街。
千言万语堵在胸中,他在屋中踱了两圈儿,一声讥笑,全咽回去了。
“凉钰迁,你行。”他枯指虚点,“礼老子是不会给了,但到时候要是吃席,记着留两个位子出来。”
凉钰迁笑起来。
“不给彩礼那你别来了。”
符柏楠夸张地讽笑一声,抄起字帛转身出了司礼监。
出门正逢午时,符柏楠在宫道上走了片刻,觉得浑身别扭。踟蹰前后,又行许时,他回过味来了。
他略站了站,径直去马坊牵了匹好马。
出了宫门,他正欲上马直奔瓦市白记,动作一停,目光落在了两丈外的那抹人影上。
她立在宫墙下,一手拎食盒,臂中捞着她青天裂瓷的茶壶,微仰着头静静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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