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第2/3页)  宦难江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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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直往外沤,念头在脑子里转两转,一缕青烟就灭了。

    年初里长休最后一天,朝廷上几个三品员牵头设宴吃珍奇,把符柏楠也请去了。

    晚上压着点儿回府,他给白隐砚带回来个东西,没用盒子笼子之类的装敛,命人大绒垫上一托,盖着个坠蓝的布送了进来。

    白隐砚看他负着只手大爷似的踱进来,放下茶壶打个哈欠,托腮笑道:“得了甚么,你这般好兴致?”

    符柏楠冲后头招招手,许世修前走两步将绒垫搁在地上,行了个礼躬身出去了。

    白隐砚目送他关上门,视线又回到符柏楠身上,后者冲她扬扬下巴。

    “自己看。”

    他面上有些少年气的兴致盎然,白隐砚边笑边摇头,弯腰掀开罩布——

    “啊。”

    她抬首,“怎么弄这个回来?我不会做龟汤。”

    “”符柏楠扭曲嘴角,让她气得讥笑一声:“论年纪他是你祖爷爷辈儿,能给你炖了才是笑话。”

    白隐砚才反应过来,也让自己笑得不行,半晌轻咳道:“那c那请这么个祖宗回来做甚么,镇宅子么?”

    符柏楠哼着坐下,白隐砚自觉要给他翻杯斟茶,他抬手一拦,两指拉过白隐砚的杯,就着她喝的口饮净了大半残茶。

    白隐砚无奈地看他。

    咽下茶,符柏楠冲老龟动眉角,“给你的,养着吧。”

    白隐砚哭笑不得:“给我养?为什么?”

    符柏楠状似随口道:“不为什么,图个吉利。”

    白隐砚不笑了。

    她蹲下身近观那老龟,伸手摸过他发黄皲皮的肢,暗沉甲壳上雕琢的悠长岁月,龟缓慢地眨了下眼,眸中湿濡。

    静默半顷,白隐砚点头。

    “好,我养。”

    老龟就此落户。

    这么过了大半个月,新岁起头,十二月的暴雪渐渐化在一月里。

    冰棱松动,檐下滴滴答答积泥水冷,暴涨的流民攒动积压,庙里篷下装不了,有点力气的便寻了些破布碎料搭简帐,成群窝在道旁小巷,沤臭了每一个施粥点周围的雪水。

    人一多,就要口角滋事,争斗之间推推搡搡,有人打就有人伤,有人伤就有人死。

    零星斗殴身死的人与饥病致死不同,兵马司管顾不及无法及时运送掩埋,打死人的惧怕官府问责,也不敢偷送出城,寻个看不见的角落,两张草席粪堆脏污中一扔,烂的恶臭了才能被发觉。

    烂尸两三具,鼠虫三两只,二月初一场细春雪雨过后,瘟疫陡然爆发。

    饥疫未平,恶核瘟又起。

    先死的是鼠。

    成片成群的鼠死在檐下巷角,接着便有老人孩童高烧不退,咳病不止。撑过两三日,咳病变为咳血,手脚迅速发黑,吞噬般蔓延。

    家眷成群逃荒的起先还有人短工求药,很快连求药的也没了,送药的,也没了。

    都没了。

    人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外逃,朝廷迅速下令关闭城门,禁止任何饥民再出入,疫病却仍旧流出了京城。

    自城南流民窝聚集处开始,短短十日死亡迅速席卷京畿,街头巷尾伴随恶臭的哭号不曾停止,病者伤者死者横七竖八,道中几乎下不去脚。

    药草贵如金,民心动如烟。

    囤积居奇之下民众无药,暴/乱盗窃时有发生,烧香抢符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五城兵马司数度出兵镇压,可最终储兵处也引了疫,一人病,一群病,七八日间十室九空,死成一片寂静的坟场。

    守兵死光了,阉军便被拉出代充巡城卫。

    上疏请京郊屯兵场急调兵源,调度阉军应值,还要清管东厂与司礼监,符柏楠一时彻底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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