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是淡泊的。
蒙恬早就死了心,可把这两人放到一块儿提出来,泓嘉还是一阵心惊肉跳的,“你这张嘴,说什么便是什么。”
紫苏看她心不在焉,脸色也有些发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在后面歇一会儿?”
泓嘉仍旧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好。”
沉沉的咳嗽声不断从一间宫室里传出,宫室里一个女子卧在榻上。仔细看去,那女子已是形容枯槁,面上也泛着青色,那样子很是骇人。芈柔嘉颤抖地爬了起来,虚弱地唤着身边的宫婢,“黎姿,请皇后过来,就说,就说本宫想见她最后一面。就这么一次,今后,不会再打扰她了。”
始皇早就下了旨,她们这些后宫,是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的,更别说这样去“请”皇后。若换做是平时,她也不敢去叨扰了。可现在,人之将死,也没有什么畏惧的了。
芈柔嘉痴痴地笑了,陛下护她护得真是紧呢!事到如今,芈柔嘉不恨嬴政,不恨紫苏,恨的确是自己。曾经年少无知,自以为能抓住他的心,像飞蛾扑火般一头栽了进来。一念执着,一念成魔。她已是快油灯枯尽之人,可扶苏还那么小,她不放下啊!
紫苏安顿好泓嘉,刚着人去请了御医,芈柔嘉那边的人就来了。夏母在一旁听着,眉头那是一个越皱越紧,她这女儿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始皇的后宫居然找上门来了。
紫苏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今日是韫玉满月的日子,她也刚出月子。芈柔嘉有天大的事,她都是不愿意理会的。她冷声道,“你回去吧,让她安身待着。”始皇虽不入后宫,可在吃穿用度上对这些女子是很是宽待的,像芈柔嘉这样的,自然不会缺了什么。
“娘娘!”那宫婢往前一扑就抱住了紫苏的腿,这宫婢从小就跟着芈柔嘉,是以忠心不已,“我们夫人就快不行了,娘娘宅心仁厚,就不能满足夫人最后的心愿吗!”
紫苏真是被这宫婢气到了,道德绑架原来自古就有。可当那个宫婢说芈柔嘉快不行了,她还是被大骇到了,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向那宫婢询问什么了,直接摆驾去了芈柔嘉那儿。
芈柔嘉觉得自己真是命不久矣了,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听觉也渐渐地消失,她的感官也似乎快没了。那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发簪在她的眼前划过一道强光,她才知道是那人来了。
她吃力的抬起头,只见她乌发梳成了鸾凤凌云髻,赤金累丝凤凰红宝石步摇富贵夺目,凤凰嘴里衔着的红宝石刺着她的眼。一身金丝鸾鸟朝凤的云锦宫妆衬得她身材婀娜多姿,手腕间的赤金镯子也叮咚作响。芈柔嘉再看她的脸,不需铅粉便如白润如瓷,唇也嫣红如朱丹。岁月当真是厚待她的,这么些年,不但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还越发地让她妩媚生姿了。
芈柔嘉想起从前,她第一次见到她,她对着始皇惊呼,她真丑!
芈柔嘉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摸摸自己下陷的脸颊,丑的是自己!
紫苏没有芈柔嘉心中那样的千回百转,纵使是之前听那宫婢说芈柔嘉病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芈柔嘉成了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始皇不入后宫是一回事,可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苛待后宫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样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了去。紫苏怒了,对着宫人们火道,“芈夫人是大皇子圣母,竟遭如此苛待,本宫看你们都不想活了,你们也不用火了。”
话音刚落,顿时哭声四起。
芈柔嘉用了强撑着拉住她,“不关她们的事,是我心结太深,抑郁已久,御医每日都来的,我还是这样。”芈柔嘉苦涩地笑了,她现在才知道她比紫苏差到了哪里。紫苏如此生气,是因为怕这事损了陛下的面子。芈柔嘉自认做不到,她输在待始皇远不如紫苏这么全心全意。她爱慕始皇,多半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表,崇高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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