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外孙女,这脸上顿时就堆满了开心的笑容。
“哟,我们家柠柠都会走路了,来到姥爷这边来——”
在安桦的帮助下,柠柠一点点的挪到了老爷子的身边,不过快到的时候,人往前一扑,老爷子顺手就抱住了她。
“呵呵,我们柠柠太能干了——”
话音刚落,门口眼眶微红的安母气喘吁吁的从菜地跑回来,明显就像哭过。“爸,你在刚好,刚才国标的朋友范军来菜地找我,说是国标在的那个煤洞塌了,国标给压在了煤洞里,好在,救的快,人给救出来,人没事,就是腿的骨头好像断了,现在被送去县城的医院了,等会我和我公公,还有孩子二叔要去医院看看,家里得麻烦你帮我在家看着几个小的,还有小桦,妹妹和弟弟都还小,你是大哥,你要看好弟弟妹妹知道吗?”
糟糕!她怎么连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
安柠懊恼不已,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能忘记呢!怎么可以忘记!
记得妈妈以前说过,在她快一岁的时候,爸爸工作的那个煤洞坍塌了,砸伤了很多人,爸爸被送进县医院,因为受伤严重要进行脚部手术,没想到,临到手术的时候老板跑了,妈妈没办法只能回家凑钱,三千块钱,在那时候一个大包子才只要五分钱,想想一个月才三百多的工资,一家省吃减用,谁家一年到头都存不到一千,更何况她家就一个人赚钱还有三个娃要养。
二叔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卖铺,在村里属于有点小钱,安母找二婶借钱,二婶倒是很爽快,她家就一个四岁的儿子,这几年都没什么地方要花钱的,倒存了一点,都是一家人嘛,这时候不帮谁帮。可等二婶回家拿钱的时候才发现,家里的钱都被二叔瞒着二婶拿去赌光了。二婶气的差点跟二叔离婚。
安母跟所有认识的人不管熟不熟都借了一遍,欠了一屁股债,东拼西凑才凑够手术费。术后回家休养,吃不好,营养跟不上,还经常有人来家里催债,没办法煤矿挖煤工资高,安父没完全恢复好又找了个煤矿挖煤留下后遗症,阴天的时候腿部会麻木疼痛难忍,一家五口就指望他赚钱养家只能忍。同年九月哥哥安桦也因为没钱推迟了去上学。晚了一年八岁才去读的书。
安柠心里暗想,一定要阻止悲剧发生,上一回,她爸爸够惨了,总共在煤矿里待了十几年得了肺癌,一开始不停的咳嗽,以为只是上火了,过几天就会好,谁能想到一咳就是三个月,晕倒在煤矿,送进医院才查出来是肺癌,但那时已经是晚期,那几个月看着父亲每天痛苦的在医院里煎熬着,每天不停地干咳,经常咳出血,心脏出现胸闷、心悸甚至气急、晕厥、心律紊乱等等这些症状每天不停的在上演。
煤矿老板虽然有些补偿,但杯水车薪,远远不够,她妈妈每天借钱医院两处奔波,但谁家的钱也是辛辛苦苦赚来的,谁也不知道你家啥时候才能还上,谁也不愿打水漂,有些抹不开脸的,心里过意不去的,塞几块打发你。
她爸爸不愿拖累家里,一直说算了不治了,回家吧,但怎么可能,他们只能逼着他治疗,后面好几次他准备自杀都被他们发现,害怕了,只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但还是只在医院躺了几个月,丢下他们走了。她不想看她爸爸重蹈覆辙,不想,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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