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雷暗风生疑,火炮虽重要,亦还未到动用黑鸠之时。”
“是,属下明白了。”
名可秀语气一沉,“这内鬼定要揪出,否则火器作便置于敌人眼目之下!你去趟五云山,传令卫字营c医堂c刑堂,着卫字营分两路,一路护卫万六先生,一路护卫索九。”
索九?莫秋情眸光微微一闪心中已了然,应声道“是”。
索九原是衢州有名的捕头,宣和四年查办本州官库失银一案,因查到州守反遭陷害背了黑锅,这案子闹腾得附近几州皆闻,刑堂堂主萧无贿通狱头在秋决时用一名死囚替换救下他一命,遂对官府灰心,将家小悄悄接出后便易名投了名花流;如索九这般因对官府失望而投名花流的不在少数,各人皆有真才实干,非唯为武功高,索九论内外功夫仅勉强算得三流,但一双锐目明察细微,当捕头时就有“鹰眼”之称——宗主此次派出索九,自是冀望从劫杀现场查出蛛丝马迹。
这世上没有绝无破绽的案子,端看勘案人的一双眼睛能否发现破绽!——昔日名捕如是道。
名可秀伸手抽开镶有铜柄把手的屉匣,取出三张色背销金并标暗记的防伪绫纸——此为宗主令纸——行笔疾疾,草了三份手令,墨落纸即干,她递给莫秋情,并叮嘱:“两路分道,各自谨慎,别半路折了人。”
“是!”宗主这是要两路人都易服隐姓而行,以防惊雷堂暗算。
眼见靛青镶姜黄边的双织绫锦落下,掩去莫秋情急步而行的背影,名可秀僵直的身子一松,仰首靠在檀木大椅的搭脑上,指尖一边抚平青田玉镇纸上因先前怒极而攥出的指印,一边忖思着惊雷堂还有甚么招数没使出来。
此外,沈元伤重昏迷,即便能得万六先生妙手回春,只怕也是元气大伤,短期难以任事,皇帝派去占位的那位高干办必定会跳腾揽权,季迁作为沈元副手c火器作的二匠,论手上的本事没的说,肚里却少了些弯弯绕绕,保不齐就被精猾的高惇拿捏了,何况还有隐伏着的内鬼觑机而动?——这内患可谓深矣!
“让那些魑魅魍魉都蹦跶出来也好!”
卫希颜语气森然道,惊闻沈元被刺一时胸口怒气难抑,连声音都透着杀气,“蹦跶出来一锅端了,省得躲在暗处阴私难防!
“哼!季迁的脑子绕不过高惇,便让孟曙带靖安署的人过去,明里查凶c暗里帮衬,若连这厮都收拾不了,他就提头谢罪罢!”
名可秀纵然心头如坠,也不由舒出分笑意。
孟曙身为枢府方舆司——实际是枢府的情报与安全部门——的知事,沈元劫杀案事涉火器作内部人员清查,正是方舆司辖下三署中靖安署的职权范围,由孟曙率靖安尉去韶州查案可谓名正言顺c理直气壮,要在办案中倒捯些门道让那高惇束手束脚并非不可为,加之孟曙精明老到,扶持季迁当非难事。
但名可秀心中却另有主意,明澈的眸子变得幽黑如墨,道:“火器作丞被刺,靖安署按理当查至明日,官报即会抵闻大内,赵构心中忌你,必定遣刑部捕盗司和靖安署同查——捕盗司郎中亦是勘案之才,最重要的当然是刑部和你枢府无干系——一则可牵制枢府办案,二则可暗助高惇把权。”
“嘁!”卫希颜挑眉不屑,“他那点小心思就是司马昭之心,当别人不知道?”
名可秀嘴角微微弯了一下,道:“他至不济亦是皇帝,坐着黄金御椅,名义上就有至高权力,你可别掉以轻心,反被他拿住了。”
卫希颜笑容稳稳当当,清邃眼眸半眯着,“你放心,我这是战略藐视c战术重视,不会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睛!”
“嗯,你心里有数便好。”名可秀接着先前的话道:“我让索九先过去,他在暗,靖安尉在明;孟曙不要和刑部起冲突,只查案不插手作务,当然,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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