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我还不太明白。这一两年,那种感觉才明晰起来。”
叶清鸿若有所悟,“当年白师尊入世,却不涉世,就是怕沾了因果?”
卫希颜叹气点头,“我与萧翊黄河之战时,她已入大宗师巅峰之境,只差一步就能证道,但她插手了我与萧翊之战,遂天劫提前而至——这就是果。后来,我在天涯阁以情入道,晋入大宗师的门槛,那时便不能再涉世事,是以后来有罗霄山一劫——境界跌落半层。这个‘果’还是轻的,若非我是‘庙里的和尚’,早挨雷劈了。”
“庙里的和尚?”叶清鸿诧异不解。
卫希颜笑了笑。
她也是近年才想明白这个事。
她入道境是因白轻衣“道心种情”而成,轻衣的道心是证道之本源,而她的道是洐生出来的,相当于“道之子”。若作譬喻,就相当于白轻衣是庙,而她是庙里的和尚。因此,天道对她的束缚是间接的,果劫就小得多,大概只相当本源之劫的万分之一——否则,她在翟固战场以气箭瞬杀五百金骑的时候就会遭雷劫了。
但正因天道规则对她的束缚是间接的,使她的道心生出这种玄妙感应也相应迟滞了许多,若是雷动或名重生,当从宗师跨入大宗师门槛时就会有感应。
卫希颜想通时,也才明白了白轻衣当年为何没有阻止她再涉尘世,因为应下的果不至于让她身死道消。
只要她一日在尘世,就永不能回复境界。天道不容许绝对的强者存在,太过超越的实力不会见容于世间,总要有制衡才能存在。
天道如此,世事也是如此,一枝独秀的总是凋落得快。
叶清鸿想了半晌,认真道:“您说错了。”
卫希颜挑眉。
“和尚没有女的。”
“”
“您应该是庵里的尼姑。”
“”
“正确的譬喻,应该是道观里的道士——您是修道,不是修佛。”
“”卫希颜幽幽望天。
这个徒弟是上天降下的果,一定的。
完颜宗翰的尸首被运回了上京,头颅已经不在了。
上京谣言四起,有说宗干杀了宗翰的,也有说宗磐下的手,还有说宗干宗磐联手做的,目的是夺都元帅的兵权跟着,皇帝薨逝的消息也被捅了出来,有谣言说皇帝薨逝不发丧,是因为死得不明不白,隐隐约约指向宗干弑君
谣言一传起来就像长了腿的风,拽都拽不住,不仅上京人心浮动,各路女真部也都受到了极大影响,人心惶乱,军心不稳,有些女真部甚至生出了保全实力的心思,推诿上京的召兵令,或是减少征调去上京的兵员。
就在金国诸路人心浮动之时,正月十九,北廷发檄,向金国宣战。以金国不按和约送归靖康帝,誓雪国耻为由,撕毁议和条约。早已集结在燕京路的十万军队分三路出兵,攻打北京路。
正月二十二,耶律大石的复辽联军出现在阴山北麓,向金军营地发起进攻。
正月二十五,西夏增兵六万,会合察哥的四万前线军队,合计十万人马,再次攻打丰州。
二月初一,室韦部c乌古部c敌烈部等草原部族结成草原联盟,合五万人马,攻打临潢府路。
二月十五,曷懒路的南廷宋军经过一个月的作战准备,集五万军攻打上京路。
曷懒路与上京路在西南交界段斜亘着长白山(注:狭义长白山),大军无法翻山越岭,只能攻打西北的平原交壤地界,即神隐水河域平原,方圆约百里。
此前,曷懒路女真撤户收缩战线,就在神隐水一带。从曷懒路撤出的女真户一部分住在神隐水,一部分往南迁到隶属上京路这一边的长白山西侧。
宋军首先攻打神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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