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瘦得皮包骨似的,总是伤痕累累,三天两头命悬一线”桑柔说着就忍不住回忆往事。
项宝贵心里触动了一下,脸色略缓。
“你平日里都好,但如今毕竟大了,该给你寻个人家。”
桑柔大吃一惊,这话什么意思?他要打发她走?
“扑通”她就跪倒在地,浑身颤着哭起来。“爷,奴婢不要嫁人,奴婢愿意一生一世待在项家,伺候主子们。”
见项宝贵不吭声,她哀哀的泣问:“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惹爷您不高兴?”
做错什么事,项宝贵不知道,但依照冷知秋的脾气,这桑柔必定是有些小动作着实惹恼了她的。
他想起大婚当日的谣言风波,想起冷自予莫名其妙伤了小葵的事,也许还有其他琐碎,无论哪一桩哪一件,只要这婢女动了害主子的心,就留不得。
“你起来,随我到后院见见老夫人。”
念在她多年勤恳的份上,他的语气仍然温和。
但桑柔却跪着不肯走。“不,不要主子爷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想离开,奴婢不要嫁人”
她哭喊了许久,垂着头昏天黑地,心里只有一个希望,希望项宝贵会心软。
一抬头,四周黑咕隆咚,什么人也没有——他走了?去找老夫人了?!
还是,刚才项宝贵根本没来过,全部是她的幻觉?
——
三进的大院是项文龙夫妇和项宝贝居住的。
项文龙正就着烛火给项沈氏修剪眉毛,两人都只穿了居家的便服,随意披散着长发,发鬓间或有微微的斑白。一个如青竹消瘦,一个如牵牛花的朴实内秀,如果不去思量曾经的坎坷,不去问将来的风雨,就这样两夫妻的岁月,此刻也算静好。
项宝贵突然出现,依然是昨日那身见老丈人的月白长袍,发丝有些乱了,带着些露珠凝霜。
这儿子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两夫妻早就习以为常。见他似乎没受什么伤,也就放心了。
项宝贵坐在两人对面笑吟吟看了一会儿,才道:“老娘,和您说个事儿。”
项沈氏不敢乱动脸,斜过眼睛瞟瞟儿子,嘟起嘴道:“祭扫祖坟你都不来,丢下儿媳妇一个人浪费了清明好日子好风景,臭小子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快别和我说你那些乌烟瘴气的破事儿了!”
项文龙也对儿子不满。“今年祭祖是带了新媳妇认祖归宗的,你有什么要紧的事,竟敢不来?”
“其实,我一直都在。”
“嗯?”夫妇俩同时愣住。
“我听到知秋让祖宗保佑项家福寿绵延,开枝散叶,子孙满堂,呵呵。”项宝贵托着两边腮帮子,美目轻翕。
夫妇俩相视一看,这臭小子终于开窍了?
“咳,老爹老娘,说正事儿。”项宝贵坐直了腰身,脸色严肃起来。“咱们家有两个姑娘都长大了,该嫁人了。”
原来是这事。
项文龙干脆放下丝线和剪子,也坐下来。修剪眉毛的活儿先暂停吧,关于这问题,夫妇俩正满肚子疑惑呢。
“你先说说,为何急着嫁你妹妹?”项沈氏脾气急,直接问。
“这个嘛”项宝贵侧耳听,妹子这会儿似乎在房间里看书?她还真拗上脾气要开始认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尽人事,但妹子的心,他就算本领通天也奈何不了,只能看妹妹自己的造化了。
“宝贝的事确实耽误不得。我估计皇帝一两个月内就会驾崩,到时候文王继位,遣散宫中年老的女官女侍,打发先帝的妃嫔美人,你们说,接下去,新皇帝会做什么事?”项宝贵望着父亲,神色难得正经。
项文龙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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