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鄯眯起眼。“继续说。”
冷知秋平静的望着荷花池,伸手摘下净瓶杨柳枝上的三片叶子,捻在指间。
“菩萨坐莲而化,得世间最纯净之水,养一枝杨柳,杨柳上达佛祖真谛,下垂众生平等。是故,孙悟空打翻了人参果树,菩萨以杨柳净水浇灌,万物可复苏,此乃‘宽容而生化’。又以三片杨柳叶,渡化魔性,令人心有所畏惧,此乃‘戒律而清明’。民妇这瓶中所种,就是祈求‘清明’的无花之花——三叶。”
胡一图脸上变色,他终于听明白冷知秋的意思。她在讽刺他,警告他!往年他因为和花寡妇床上那点交情,总把花王的好处留给花寡妇,对其他人来说,当然是极不公平的。
一众官员都看向朱鄯。这事突然发展成这样,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朱鄯问:“冷氏,莲熏三叶暗波愁,有没有下一句?”
冷知秋淡淡一笑,道:“有——花自飘零水自流。”
朱鄯略一沉吟,竟然猛的拔出面前的四盆花,扬手间,全部远远抛入了荷花池,花瓣与叶片沿路纷飞,惊了众人的眼。
“既然有无花之花这样的仙品,这些凡花又怎么有资格摆在同一张桌上c相提并论?就让它们花自飘零水自流吧。”朱鄯故意曲解冷知秋的意思,他喜欢这样狂妄,摆弄生杀之权。
如此,结果不言而喻。
连三甲都没有,今年的苏州花王,非冷知秋莫属——因为桌上只剩下一瓶杨柳枝!
以及四盆泥土。
冷知秋的目光落在其中一盆泥上,朱鄯几乎同时也注意到。
花寡妇不由自主往后退,上下齿一个劲打架,目光闪躲的瞟着胡一图。胡一图也是脸色发青,吓得胡子都抖起来。
原来,花寡妇面前那盆种了“墨玉”的花盆里,装的竟然是色如黄沙的山土。
苏州地势低洼,土质偏盐碱,色微黑发红,气候过了春季就比较炎热,因此,并不是很适合牡丹种植,虽然能种活,但要像洛阳一带那样开到完满,还是很难的。
花寡妇这盆里装的,明显不是苏州的土。
就连其他三个花匠也瞧出问题来,纷纷问花寡妇:“你这是哪里弄来的?你那两株牡丹是在苏州种的吗?”
朱鄯横过眼睛看胡一图。“嗯?尔等竟敢欺骗戏弄小王?!”
胡一图吓得魂不附体,扑通跪下直磕头。
“下官并不知情,下官是她,是那个妇人,为了赢得比赛,利欲熏心,作弊买了洛阳的牡丹来参赛下官也是刚刚才明白过来,贱妇,是不是这样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他又故技重施,把矛头指向弱势的人,看来这个罪,是要花寡妇独自包揽了。
花寡妇咕咚软倒,爬不起来。她把和胡一图通奸舞弊的事供出来,不会有一点好处,只能认下全部罪过,这样胡一图还有可能等所谓“贵人”走后,再想办法放了她。
“民妇民妇认罪,罪该万死”她无力的趴着,连磕头都磕不动,只顾着害怕。
这样的结果,是冷知秋没想到的。
胡杨氏激动得两眼放光,像两只灯笼,这次绝不放过花寡妇这贱人!她会好好折磨这个抢她男人的婊子!
今年的比赛到了结尾,就要结束,竟然又有了戏剧性的变化。人们很兴奋。
项沈氏一个高兴,手舞足蹈,得意忘形,转身一把抱住身旁观看情势的冷景易,将他抱起来转了一圈,“哇哈哈,大快人心!老娘就说那婊子有问题的!”
冷景易一阵天旋地转,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这该死的疯婆子在干什么?!
等到两脚着地,冷景易懊恼得直吹胡子:“你疯了?!看清楚再抱!”说着甩袖就走,走得飞快,简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