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梦!”
苏六爷的狮子吼隔着无边无际的大洋,通过电缆和电话线从话筒这端传出。
“这底气浑厚得很c这精力旺盛之极!要是再冷静些就好啦,嘶~~还挺疼的”锦歌揉着躲闪不及被震疼的耳朵,有些委屈的嘀咕着。
“凭什么啊!老子没亲自上枪给他一个弹子儿,已经是克制啦!”
狂吼的音符划着一波浪,一段一段袭来,吓得锦诺,早忘了接到父亲电话时的兴奋,此时的小家伙躲在姐姐身后,瘪着嘴c含着泪,小脸儿憋的通红,却连哭都不敢哭一声。锦歌冲着夏湘挥挥手,让她将弟弟待到内室。只是小家伙不肯,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还举起胳膊摇了摇小拳头,看意思是要“保护”姐姐。
锦歌耸耸肩,随便吧,她也有些自顾不暇了。不过是将老太爷的话转述一遍,就跟踩了一片地雷似得,苏六爷不但登时就炸了脾气,更是连连不断的怒气翻滚着咆哮,她抬头看看挂钟,好吧,已经十多分钟了,她老爹还在历数二伯的罪过。
“他当我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五伯遭害的,有没有他的干系我就不说了,可面对着遗孤他都敢伸黑手,我都恨自己没有剁了他的爪子,还让我救他?”
锦歌似乎看着她爹卷起袖子叉腰大笑,果不其然,话筒里传来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好容易老天爷开眼啦,我会包庇罪孽?我恨不能亲见他吃枪子儿!哈哈哈哈!”
锦歌的头皮都发毛,自打自己出生,就没见过老爹这般失态过。
苏六爷在电话那头兀自说着:“老太爷什么都好,就是糊涂!还很自欺欺人c自以为是c自作多情!”
锦歌的耳朵被解救了,解救者是她娘,苏六夫人也许是忍够了丈夫的反常。原版狮子吼一出,苏六爷立时举起投降,最后倒还记得嘱咐锦歌:“好丫头,等有最新的进展了,记得及时告诉你爹啊!还有丰忱那个臭小子,你还是离他远一些”
凭良心说,苏六爷最后一句话绝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来的,这话还是经过一番揣摩和思考的,只可惜,他说的时机不对。前面还是一通神经,后面儿加上这句他心里认为是很重要的话,搁谁也不会当真。至少这个谁里面。就包括了锦歌。
苏六夫人让两个大女儿将丈夫拉到门外,自己换了口气,甚是温柔的问起小女儿c小儿子的近况,细致到生活起居无一不询,锦诺不愧是苏六爷的骨肉。情绪转换的比打个哈欠还快,他钻进姐姐怀里,拉着姐姐持掌话筒的手,掰着指头历数老爹的错误,还将自己收到的惊吓夸张至惊惧的程度,直到他老娘再三肯定会教训他爹。他才罢休。自己美不滋滋的,屁颠屁颠儿的“滚”回卧室休息了。
苏六夫人最后叹了口气:“这小东西和你爹一个德行!”
锦歌抿嘴笑笑:“小诺已经很乖了。”
苏六夫人又叹一次,几次吱吱唔唔的欲说还休。最后都不了了之,锦歌猜到可能是涉及到丰忱了,也没接话,装作没听出来,很是自然的转换了话题。说起她没来得及说给她爹的事儿,苏六夫人那头儿也暗自松了口气。
“娘。刚才爹一插话,我也忘了把话说完了!”
“啊,那小六儿你说!”
“祖父的确一开始想让爹爹出手,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事儿还没确定呢,警署就来人通知,有一架飞往英国的飞机在老毛子那里坠落了,因为散落的行礼里,有二堂姐的证件,驻俄使领馆的官员查出二堂姐的身份,特派人来通知老太爷。”
“哦。”苏六夫人的反应很冷淡,锦歌想想,觉得也是,自己娘连老太太都没见过,更别提这八丈远的堂侄女儿了,一向和丈夫同仇敌忾的娘亲,说不得对二房有什么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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