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而归的母女俩都满面笑容,一个想着明日便能去学习刺绣满心喜悦,一个想着终于能摆脱雪唐僧的紧箍咒,也是一件大事将了的舒心。
安宁娘下午帮衬着王娘子洗了一盆子的旧麻布条,打算赶在出摊之前,将菘菜泡菜做出来,刚跟大家说完,起身的工夫,在院门口把风的虎子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喘着大气报警“马,马,半仙回,回来了。”
随后门口便响起安雪礼貌的问候声“马爷爷,你回来啦。”一声“马爷爷”叫的忒甜,就是调子高了好几度。
姜氏慌得连忙往屋子里躲,安宁娘也顺势坐到姜氏留有余温的位置上,像模像样地拿起了针线比划,为姜氏当挡箭牌。
马半仙喝得眼睛发直,左手提着酒坛子,右手拎着一块熏肉,哼哼唧唧地进了院子,右手不时在眼前忽闪两下,似乎是喝得大发,眼前看什么都带着重影。
今儿接了个建新宅看风水的大活儿,他忽悠得火候正好骚到了东家的痒处,东家出手端是大方,一封赏银落入口袋,吟风楼痛快地饮了一壶好酒,解了几日不开红胃里干熬小半月的馋虫,还剩下二两多银。良心发现他还给姜氏打包回一小块熏肉,不过他却不记得家里的米缸子面罐子已经空了好几日。
马半仙拎着东西进了院,见院子里几乎所有的妇人都聚在一起做活,便晃了晃身子,站住了,用发直发僵的舌头嬉皮笑脸地和大家打招呼:“大活儿,都,都在呢,今儿,天,天不错,我早点,回来陪,陪娘子。”
金氏一向嘴比心快,刚要接话茬,孙大娘一眼瞟过去,立即咽了回去,闭紧嘴,低头做活,最近婆婆的脾气大的很,逼得她也不得不多长了些眼力劲儿,只是到底心浮躁,低下头的眼珠子转来转去,
除了拎不清的金氏偶尔会捧捧场,院子里的其他几位没人瞧得上他,更何况他吃醉酒后的姿态实在不堪,往日凸显他“仙风道骨”的一把美髯现在也凌乱不堪,将他猥琐的真面目完全曝露,所以无人应答。
讨了个没趣的马半仙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安宁娘等人身前,晃晃悠悠的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继续没话找话,这次将目标锁定在了坐在原来姜氏的位置上,举着针拿着鞋底做样子的安宁娘,“安家小娘子也在啊,嗝~~”安的字音也不知是舌头大发音不清还是故意为之,听着很像“俺”。
安宁娘低着头皱着眉不由的往后躲了躲,马半仙浑身的酒气熏的人只想作呕。安宁娘只顾着屏息,哪里顾得上回答马半仙无聊的搭话,再有也怕被马半仙发现做活的针脚是姜氏的风格,慌乱地用胳膊挡住,没顾得上听清马半仙的话里有话。
其他人听到了,顾及安宁娘的面子,也故作不知,唯有金氏不屑地撇了撇嘴。
再次碰壁的马半仙也不知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如此失态的模样令大家不愿搭理,反正自说自话的晃悠悠的径直向自家门走去,啪的一把推开门,哼哼唧唧的喊:“媳妇,你相公,我,我回来了,还不,滚,滚出来,迎接。”
马半仙用胳膊肘将房门砰的关上,里面只传来姜氏受惊般的“啊”的一声便没了声响。
“哼!”脾气温和的秀才娘子立即露出明显的鄙夷神色。
见危机解除,安宁娘暗自腹诽了马半仙精虫上脑白日宣淫后,便起了身将姜氏纳了一半的鞋底交给秀才娘子,再不抓紧时间,今日的泡菜便做不成了。
接连两日的好天气让菘菜的水分得以很好的挥发,安宁娘唤安雪回来将菘菜一同搬回屋里。
小人精安雪买东西回来就奔到窗子下,指着菘菜认真地数了一遍,一十二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这才满意地跟虎子去玩耍。安宁娘眼睛比女儿尖利,仔细看过去便能发现有几颗菘菜被太阳晒的脱了好几层皮,想着为了几片菜叶子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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