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那里胡想着,入内通禀的内侍已经出来了,司徒晖连忙整理了一下服饰,躬身走入了寝宫之中。用余光看到老皇帝侧卧在床榻上,旁边还站着太子司徒晟,司徒晖连忙拉起了衣摆按照规矩跪拜行礼,“儿臣参见父皇万岁,臣弟参见太子殿下”
司徒晖话还没有说完,老皇帝已经抓起身边的一个茶杯劈头盖脸地丢了过去,若不是他跪下的动作比较快,茶杯从他脑袋上面飞了过去,绝对得在他头上打出个血口子来。就算是这样,温热的茶水也浇了他一脸。
“父父皇”司徒晖很是惊讶,也顾不得什么不能仰面视君的规矩了,连忙抬头看了过去,结果却正对上老皇帝布满血丝的充斥着愤恨的双眼。
“你叫的什么父皇?你是把朕当成了‘父’,还是把朕当成了‘皇’?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朕怎么有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老皇帝狠狠地骂着,将手中的供状c证词统统丢到他的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吧,朕这么多年宠爱于你,没想到就教出了你这么个畜生来!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君父的吗?!咳咳”
见到老皇帝气得咳嗽不已,司徒晟连忙走过去扶着他,帮他顺背,一副绝世大孝子的模样。
听到了这么严厉的斥责,司徒晖也是一阵胆战心惊,顾不得别的了,他忙抓起了地上的供状证词一一翻看,一边看一边骇得心都凉了,如今都已然是深秋了,他却汗流脊背,短短的时间内他的汗水都把身上的衣服打湿了,就连眼睛都被额头流下的汗水沙得生疼。
看完供状,司徒晖连忙叩拜不停,将额头卖力地磕在了铺满金砖的地面上,嘭嘭有声,“儿臣真的冤枉啊,如此无君无父的事情儿臣哪里敢去做啊父皇,这等事情真的不是儿臣做的啊,是他们是他们冤枉了儿臣啊”
磕头磕得鲜血长流,冤枉喊得哀痛莫名,那声音凄厉得就像子规啼鸣一般,其悲之高如南山之巅,其哀之深若北海之渊,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司徒晟很是清楚,就凭这么份口供便想要将司徒晖打落谷底,实在不怎么可能。
毕竟整件事无论是勾结茜香国还是行刺太子,出头的都是司徒晖下面的人,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从始至终都没有他切实参与进通敌卖国之事的决定性证据。
这件事说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说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能下断言的不是证据,而是老皇帝的嘴。就算再怎么怀疑,只要老皇帝不吭气,不发言,那么司徒晖就不会怎么样。
司徒晟手中所掌握的证据只够给东平郡王c南安郡王c保龄侯史家和切实与茜香国勾结联络的世家即顺王妃的母家杨家定罪的,最多也就向外再牵扯上一些小人物,再多就没有办法了。
仅凭这些模模糊糊的证言,就想要扳倒一个握有实权且有老皇帝保护的亲王,实在没有那么容易。
司徒晟偷眼看着他的父皇,老皇帝虽然恨得咬牙切齿,斥责不已,却一点儿都没有将司徒晖怎么样的意思。口口声声地责骂顺王误信了佞臣,偏听了谗言,被属下蒙蔽了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要动司徒晖的意思。
司徒晟想得很明白,他这个父皇死死地咬着朝中的权柄,绝对不肯都交给他,顺王司徒晖就是平衡他这个太子手中势力的利器。若说他的父皇有多么偏疼司徒晖,那纯粹就是胡扯不过除非这位老皇帝驾崩,否则他绝对会用尽全力保住司徒晖的地位的。
否则老皇帝身处病榻之中,没有办法上朝听政,又靠什么来制衡势力大增的司徒晟呢?一旦制衡不住,那么全天下的权力岂不都会落到了司徒晟的手里?这对于一个恋权至极的皇帝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想想当初的事情,老皇帝真心想要从司徒晟手下保下勇王司徒旭c廉王司徒易两家,选择的是将他们两家远远发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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