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就戛然而止了,此后气氛变得伤感起来,秋芷怕触及了老人的伤心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出声宽慰。
“没什么啊,都过去了。”楚太太轻轻笑了声,用枯瘦的手指捏住纸页,慢慢将影集翻向了下页。
再往下翻是些彩色照片,有秋芷有贤智,有关楚秋芷的部分是从婴孩开始的,而贤智则是从他五岁记录,那个瘦弱的男孩从小表情便是冷漠的,他苍白的面孔被冻在厚厚的冰层下,站在一堆人合影中从总是不笑。
待到贤智长大些,眉眼长开些了,漂亮些了,也依旧是不笑,冷冷地站在人群里,和谁也不相似,翻遍相册,他跟谁都不像。
秋芷从相册上移开视线偷偷瞧身边贤智的时候,正巧撞见了少年的视线,他也在看她,他披着橘黄色的暖光,像是放空了那般,静静地看着她发呆。
秋芷在夜里头醒了,起夜。老房子有些年头了,卧房里没分出个隔间当厕所,带洗浴的卫生间被建在宅子一楼一层,秋芷坐在床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环顾四周,只隐约看到个简陋的痰盂,她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她怕热晚上睡觉就穿了件吊带裙,没想到这山间夜里温度降的厉害,面着后花园的那扇小窗没关,扎染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舞动,冷风吹地她直打喷嚏,秋芷揉揉鼻子摸黑赶紧给自己披了件外套,在午夜的漆黑与宁静中心底发憷,伸出两条胳膊拉开窗帘,鬼鬼祟祟地往屋外瞧,生怕一不留神就看到个鬼影,却不想刚准备合上窗子的时候,因为不经意的一眼被花园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花园里也有一尊水缸的,可以让那条人鱼懒洋洋地浸在其中,将漆黑的尾巴尖随性地搭在缸沿上。
他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轻轻阖着眼睛,似睡非睡,神情慵懒极了。那张脸是那么漂亮,秋芷在细细凝视他的时候甚至忘了害怕,直到龙神换了个姿势,甩了甩尾巴上的水珠子唤她名字时,秋芷才猛地从美色里回过神。
“你在那里干什么?”她怕惊醒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压低嗓门小声地跟他搭话。
“我刚散步完步,来休息一下。”龙神冲她露出一个的微笑,白净的脸上毫无阴霾。
“那你呢,秋芷,有什么吓到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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