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施祈睿,是我对你太苛刻了。”
对一个年仅十六岁的c骄纵又骄傲的女孩子而言,收到了多大的打击,就会施以同样力度的伤害给身边亲近的人。
时至今日,杨柚终于承认自己的过错,但一切已不可能挽回。
施祈睿有自己的骄傲,他没有任何理由在原地等着谁。
这些年来,他们两个互相伤害,是该做一个了结。
“施祈睿,我原谅你的不告而别。”杨柚看不清逆光中施祈睿的表情,微微笑道,“也希望你能释怀我的咄咄逼人。”
施祈睿淡淡开口:“如果我做不到呢?”
杨柚只是笑:“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能这样。”
杨柚走后,施祈睿无声地低笑,笑到够,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
从杨柚的少女时代开始,哪一次他不是败给了她的坚持?
哪有她希望他就要做到的道理,每一次的要求,不过是仗着他爱她。
但是这一次施祈睿知道,那个恃爱而骄的小姑娘,这一次是真正离开他了。
那些小心翼翼微不可察的亲和与温柔,再也没有人可以交付。
杨柚走出施祈睿的办公室,离少女时代那个高冷毒舌却总是暗地里宠着她的大哥哥越来越远。
她卸下了这段回忆,她这次终于释怀。
茶楼偏僻的角落里,气氛是冷凝的,唯有茶壶里冒出袅袅的热气与茶香。
杨柚与周霁燃对坐在桌子的两旁,杨柚想了想,先开口道:“这茶挺香的,不喝浪费了。”
她随口扯了一句与谈话主题毫不相关的事,周霁燃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自如,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杨柚又给他倒了一杯,周霁燃再次喝下。
几次来回,他这一番牛饮耗掉了半壶茶,杨柚面前的那杯却始终没有动。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最初的惊怒过后,她想她应该来听听周霁燃的解释。
“杨柚的母亲是我的老师。”周霁燃直视着她,把她想要知道的东西一一告知,“我一个人从镇上跑到桑城,没人照料,连老师看我可怜,总是对我额外关照。那天我去了面试的公司,回学校的路上碰上了连老师。许久不见,连老师很热情,让我跟她回家吃饭。”
在那七年暗无天日的日子的最初,周霁燃曾经想过,如果那天的自己没有因为不好推却她的热情而答应她就好了。
如此一来,也不会害了连老师,也害了自己。
“那天连老师把我带回家后,一个人去了附近的市场买菜,让我待在家里等她。”他似乎陷在回忆里,“她出去之后没多久,杨柚就回来了。”
改变他一生的那一天的记忆如此清晰,丝毫没有在他的脑海中褪色。
“我没见过杨柚,听说连老师离婚后,她是由奶奶抚养的,在我高中毕业后她才搬过来跟连老师一起住。”
杨柚点点头,道:“没错,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她父母离婚时,她被判给了杨叔叔。后来杨叔叔酗酒赌博,和一个舞女跑到国外去了,把女儿丢给年事已高的母亲。后来我们一起考上了另外一所高中,离妈——连阿姨的学校很近,她有的时候会回那个家。”
周霁燃听了她的说法,又继续说道:“她进来之后态度很不好。”
周霁燃顿了顿,不想说一个已逝之人的不是,斟酌着用词:“她一口咬定我是小偷,那个时候我年少气盛,总之——我们吵了起来。”
周霁燃苦笑:“接下来的事你应该想象得到,我失手把她推下去了。“
杨柚脸色发白,是那一天,她们闹得非常不愉快的一天。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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