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松开他的手臂。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昨夜除夕宴,父亲为了拒绝太后无理的要求说出了定亲的事情。梨歌一定是知道的,但他是当时才知晓。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回了景府虽想问这件事,却无论如何张不开口。
事情已然尘埃落定,难道要她退了婚事吗?怎么可能,梨歌还是清白的姑娘,首次定亲便告吹的话,不晓得会对名誉有多大的损害。
而且他没有理由阻止,妹妹要成亲了,做兄长的理应是为她开心的吧。只是景临之觉得胸腔憋了一团棉花般的闷气,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他不想深究这种感觉的原因。直觉告诉他这不正常。
“你知道,你知道为何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孙家虽官职不大,却也平平稳稳,我该替梨歌开心。”
“你疯了吗?与其要梨歌嫁给那种人,还不如”
“还不如嫁给你是吗?”
宁子时一噎,“我就知道,你虽然看着傻,却是什么都晓得。”
“你才傻,死变态,对别人妹妹下手,不要脸。”景临之瞥他一眼冷声冷气地说道。
“你既然知道,灵芝,”宁子时也顾不上他的冷嘲热讽,上前一步拽着他的手臂正色道:“我们三人相识多年,我对梨歌的感情绝不掺假半分,我是什么人你知道。我原本不想太早表明,但是与其要眼睁睁看着梨歌嫁给别人,你不如帮我一把,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还是懂的吧?”
景临之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不可能。”
“为什么?”宁子时十分不能理解,诧异的看着景临之。
为什么鬼知道为什么。景临之心中十分憋闷,理应是该同意的,宁子时的心思过于明显,他怎么可能不察觉。自再次重逢那日,他便知晓一切,虽有惊诧,却也是情理之中。而且现下的情况看来,梨歌嫁给他,的确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选择了。
但是不可以。
要他亲手把梨歌推向别人。
绝对不可能。
“你们不适合。”
“怎么不合适,我和梨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顺水推舟再自然不过,除了我还有更合适的人吗”
景临之饶有兴趣地望着他急切的眉眼。
“是,青梅竹马,情同兄妹。”
宁子时怔住了,微微后退一步,“我”
“你知道的吧,聪慧如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你就不要有所期待了,在梨歌心中你跟我是一样的。”
“你真是一如既往口不饶人。”宁子时蓦地笑了,只是笑不抵眼眸深处,“令人厌烦。”
景临之也笑了,“我只是喜欢看人失落的模样罢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失落了?”宁子时转身,微微侧眸看向他,“你说的没错,道理我都懂。但是在梨歌亲口告诉我她有了想托付一生的人之前,我永远都是最适合她的人。所以怎么能把她交给旁人。”
“你要干什么?”景临之心里突突直跳,似乎隐隐约约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不知为何有些期待。
“你猜。”
“猜个屁。”
宁子时笑了笑便离去,景临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蓦地蹲下了身子双手抱着头反思。
妹妹有了可以托付的对象,他却一心期待宁子时这个不安分的可以搅乱这场定亲。表面上是一副亲善的兄长模样,背地里却在想着这种事情。
景临之长叹口气,心中烦躁无比。
实在是无耻至极。
回了景府,元卿昨夜的酒劲儿还未消去,头晕晕乎乎的,便直接绕开前厅回了承良轩。其实是不想见到父亲吧景梨歌也不拆穿她,径直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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