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无障听得异常动静,沿木梯下来,接近底舱,将门推开,朝里望去。
里边却是空无一人。
方才,怎么好像听见了师弟的声音?
他奇怪的暗忖着,又转回上面的舱房前,推开一条缝窥视内里,一屋子的酒味扑面而来,而白昙竟卧在那药人腿上,似乎是痛饮了一番,此时还意犹未尽,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抱住了药人的一只胳膊reads;。
似乎察觉有人在窥视,那药人抬起头来,一双幽亮的蓝眸望过来,离无障忽而一阵心虚,便将舱门轻轻合上了。
白昙这么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夜里。
“教主?教主?”
朦胧间,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白昙睁开惺忪的睡眼,对上近在咫尺的蓝眸,不由一愣,才发觉自己竟趴在药人腿上,显是这样睡了一夜。撑起身子四下一望,自己还在舱房里,药人好端端的在身边,哪是在底舱,又哪里有巫阎浮?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心知定是做了一场噩梦罢了。
“教主,你可醒了?”离无障在外头唤道。
“何事?”白昙应道。
“曼荼罗门长老求见。”
曼荼罗门长老找他有何事?难不成是弥兰笙的意思?白昙想了想,本欲回绝,想起昨晚那情形,又觉不妥。他昨夜之事没成,便由不得那弥兰笙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否则在江湖上传开了,又给他添一桩丑闻。
“来人,为本座更衣沐浴。”
此时,一轮弯月斜挂天穹,洒下淡淡清辉。
望着走到月光下的少年身影,弥兰笙目光略一迟滞,鼻间好似还隐约萦绕着那股香味,想起这香味的主人片刻前曾被他占有,竟是口干舌燥不已,心下愈发恶心——让他恶心得却不是白昙,而是他自己。
他干咳了一下:“长老,你找那小妖孽是为何?”
“小妖孽”这三字甫一出口,竟也变了味道,唇齿生香。弥兰笙用袖子擦了擦鼻子,那香味却仍旧挥之不去,不由烦躁得嗤了一声。
萨满老巫颤巍巍地柱着拐杖,走上缓缓放下的船桥:“自是为了我门头等大事那月隐宫二宫主伏鹿本就武功高强,不好对付,如今又炼出了蛊人,已位列七大高手第一,要从他手里夺回人骨念珠,更是难上加难。老朽瞧这小教主功夫不错若能得他助上一臂之力,会容易许多。”
弥兰笙一听,脸色已不大好看:“长老,且慢。本座哪里需要这小妖孽相助?方才那一战,不过是被他以巧取胜,本座恰巧失手罢了。再者,他是杀巫兄的凶手,本座自然容他不得。”
“门主,听老朽一句劝。我门圣物若不早日取回,日蚀之日,将有大难临头。伏鹿在武林中悬赏那小教主的人头,我看,那小教主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定不会饶了他,你们二人所求为一事,何不联手?多个帮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啊”
弥兰笙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最终还是松了开。
“长老说得是,是本座考虑不周,只想着替巫兄报仇了。”如此说着,他却又将袖口掖紧了些。
白昙负手走向二人,看也不看弥兰笙,只面无表情对着萨满老巫点了点头:“前辈找本座有何贵干?”
弥兰笙听他一口一个“本座”的,对着前辈也不善不敬,不禁腹诽,身为教主,这般不懂江湖礼节,哪里有一丝巫阎浮一代宗师的风范气度,根本不像他一手带大的徒弟,简直给西域三大魔教之首的浮屠教丢脸。
萨满老巫却不怎么介意,看他便如看只乱耍威风的幼兽,嘴角微微一牵,面上皱纹又深了几分:“不知,白教主可记得老朽?”
白昙盯着那张枯树皮般的脸,眉头一挑:“毫无印象reads;。”
“白教主不记得老朽,老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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