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姐姐身为月明弟子,是该有此惩罚的,这个罪,如何也不该由你来承担,姐姐欠你一生,欠你一生啊!你叫我如何面对玄卉?如何啊!”
原来李裳与李衣是一对双生姐妹,李裳却自小流落在外,被月明教抚养成人,与教主闹了矛盾,后来被俘时,教主错将她妹妹杀害,以致这李玄卉成了孤家寡人。
猛然间,她朝李玄卉急瞥了一眼,匆忙道:“李裳自知有愧于你,愿一命换一命!”说着,已将脱袖的尖刀对准胸口扎了下去。
哐当一声,刀未入腹,已落地。
“你这是做什么!”李玄卉抢前拦下她的举动,森然厉叱。
他想笑,又想哭,站在他面前的是李裳,是他那即将过门的妻子李衣的双胞姐姐,失散了十九年,姐妹重逢,却不想清居苑里来了一个李裳,去了一个李衣!
望着李裳,李衣的音容笑貌一一闪现,这是李裳?是李衣?
双目泪光闪烁,李裳的一举一动,李衣的一颦一笑,同样轻蹙的眉间
李玄卉恍惚失神,他无法恨,唯有长叹一声,转过首道:“你不必自责,衣儿秉性善良,既然她作此选择,玄卉唯有叹一声:命该如此!”
孤风凄落,伫立坟碑!
忽然一个十二开外的少女在坟头跪了下来,李玄卉在后瞻视,却见她自袖里掏出一卷画纸,缓缓展开后,一个三十许间的少妇画像映入李玄卉的眼中,那画像功底虽不比名家有些粗略痕迹,却也经过精心勾勒,画上女子温婉大方!
李玄卉不由一怔,画上的人赫然是那李裳。
少女背视李玄卉,好似觉察到李玄卉目注画像,遂将画纸在香烛上引燃,面朝墓碑说道:“姨娘,绍青画工粗拙,只凭着幼时对娘亲的记忆,还有师父口中的姨娘,师父c太君,师伯们都说姨娘长的像娘亲,所以绍青特意想象着姨娘的音容画下这幅画像送于姨娘,画上如有不当之处,姨娘可要托梦指点绍青哟”
那少女自说自话,也不知墓碑下是否有人在听,只见画纸燃在空中发出哧哧声响
那一袭拖曳在地的白衣如袅袅轻烟伫在风中,虽是十二韶华,面上却已生的娇俏可人,双眼灵动如清泉拨光,两颊散落的青丝随风曳飞,隐隐约约中可窥得她眉眼间那一抹凝色,重而沉。
李玄卉立在身后,随着她感慨了一句:十二年,一转眼,青儿已然十二有余。
李衣离世后,他居在这玉华山清修为道,相隔十六年,方才是他再次见到李裳,时光蹉跎,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整整两年,青儿来到玉华山也已两年。
往日种种,翻涌而来,延视跪在坟头的小青儿,李玄卉神情复杂,仅有十岁的小姑娘离开爹娘跟随姨父,日日以师徒相称,她画的是自己的娘亲李裳,是不是自己的徒儿想家了?
小青儿十岁那年,李玄卉于十六年后重新造访李裳,比起失去李衣的日子里,常常恍惚的抓着李裳落泪,他显得稳重阔达了不少,许多事看开了。
见到李裳时,也没有以往那般别扭和尴尬,他临风而立,坦然谈笑。
当时,李裳已贵为人妇,夫家姓天名倚剑,天倚剑师出华山,月明教毁人亡之后,夫妇二人便于终南山下造了裳剑楼居住,李玄卉去的时候,李裳夫妇膝下已有二子三女。
长子天绍轩,长女天绍琪,次女天绍茵,剩下的便是一对龙凤儿女,排在最末位,小绍青便是其一。
天绍青十岁,生的机灵乖巧,李玄卉乍一见她,立马眉开眼笑,喜不自胜,将她搂在怀里久久不愿放开。
他说青儿这丫头很像幼年的李衣,不单模样像,说话也像。
他拉着十岁的天绍青说这说那,讲起山川河流,细说人生乐事,似乎永不觉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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