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密室漆漆黑黑,虽然不够空阔,却也狭长有度,正适宜一个人独处。
钟妙引立在室外,望了望黄昏的最后一抹晚霞,推开了密室那道石门,将一盘菜放在里面,遂又将灯盏拨亮,烛光辉辉中,顿时映照出天绍志的面容。
见他神态安详,闭目已然入定,她遂招呼着他用饭。
天绍志似昏睡,实际上神智清醒,听得她唤,将眼睛睁开相视,两人相互笑了笑,满含默契,心照不宣。
这些时日,他们已经开始相处融洽了。
此番能待在隐域宫,也多亏这钟妙引,天绍志有乃兄风范,自然脾性甚好,也因修习幻影神功之故,身体渐有起色,与钟妙引打打闹闹,倒也欢愉。
他不由想起了一句话,命由天定,人来主宰,世事难料!妙引与他性情相投,几乎无话不谈。
藉此种种,当初又如何想得到呢?只是可惜了,没抓住那聂贞。
钟妙引唯恐父亲钟泽鸿之事再犯,时不时就要来这密室附近走走,有时陪他坐着,若他练功,便也不打扰。
有些人常年乃至一生,也发现不了他人好的一面,究其原因不是放不开,就是追求太高,只盯着一个方向行事,在得到某些事物的同时,却也注定生命中少了几分幸福和纯真。
天绍志的人生很简单,家人平安,娶妻生子,一生无憾。
平凡见真情,只要身边的人快乐,他也便很知足。
这一晚,吃过饭后,两人又是聊天到深夜
正说话间,钟妙引突然问了句:“你的侠是天生的么?”
天绍志迷茫地脱口道:“侠?”
这一夜,他将这个问题想了一个晚上,辗转难眠,妙引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呢?侠,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认真想过,更不知道怎样才是侠之大者,他也不知道妙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更不知道宫主韩兮和少宫主钟若引为何会放心将幻影神功传给自己?
他突然觉得,行侠仗义,她们更是无私奉献!
江湖上人人都说父亲天倚剑有侠气,父亲的确是,他能做的就是不辱没父亲的侠道风范。
父亲不但侠气,更义气,与沈天涯八拜之交,又有一个结拜义弟郑松昭。
这郑松昭乃飞云山庄张敬安的大徒弟,二十二年前,与天倚剑相交,两人一见如故,结为异姓兄弟。
当时天绍轩已有周岁,而那郑松昭夫人恰恰生了位女/婴,兄弟二人一时高兴,便指了婚事,并做竹笛相赠,作为它日认亲的凭证。
郑松昭夫妇在裳剑楼住了两年,一天收到张敬安传讯,匆匆与天倚剑告辞,岂料自此杳无音讯,不知所踪。
天倚剑派了身边梅c蓝c绿c紫四俾去飞云山庄打探,多年来,所获消息是从不认识郑松昭此人。
想那郑松昭夫妇为人,天倚剑是一清二楚,可究竟怎生回事?连他也不得而知,极其纳闷。
此后,那笛子就成了天绍轩身旁一个不能说话的玩伴,和亲密无间的挚友。
天绍轩与燕千云分别后,多半也是飞云山庄在侧,想独身前往一探,且那时妹妹天绍茵已与燕千云互生衷情,他也无意叨扰。
在途中,他与裳剑楼梅俾不期而遇,天色已晚,两人找了家歇店。
此前,梅俾c绿俾正是逗留这飞云山庄附近,探那郑氏父女的下落,所以梅俾辗转在此,并不奇怪。
只是前番二人苦于无法下手时,忽听天倚剑在沈家出事,主仆多年,梅俾自然想到了苏视忠苏神医,普天之下,论医术当属苏神医最富盛名,且天倚剑以往病重,都是前往苏府,是以她曾也赶了趟苏州,此番与天绍轩见面,自然要闲话家常。
那苏视忠于江湖声望极高,二十多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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