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绍轩似乎觉察到有人跟踪,故而在人多处放慢脚步,借着吵杂的大街,身形微顿,余光往后扫。
刘氏兄妹见状,匆忙闪到一处药铺的墙壁后面。
紧张之情稍稍平复,刘芳华拍拍胸膛,片刻后转头远望,天绍轩已然不见。
那边厢郑明飞仍在客栈,两个月来,她从未踏出过房间,此刻自行运功疗伤过后,发现内力已然可以收放自如,不禁欣慰。
也许闷得太久,她主动打开了窗户,瞅向街巷。
二十年了,如今终于走出了飞云山庄。
新奇,激动,担忧,一系列复杂莫名的情绪接踵而来。
两岁的记忆她已经没有印象,一切恍如梦境,她至今也觉得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自从逃出黑暗禁锢那晚,一直全靠天绍轩照顾。
为了养伤,尽快救出父亲,她无暇顾及其他,两个月中,他们极少畅聊。
他只是夜晚时分吹奏一曲,也许是为了给她解闷,她如是想。
郑明飞又觉得自己身无分文,不辨方向,假如天绍轩靠不住,她该何去何从呢?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前路如何凶险,她亦会练成飞云剑法,救出父亲。
天绍轩?她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她不了解他,也许她根本从来没有想过了解他,但她清楚的明白父母心愿。
他将来会是自己的相公,这更令郑明飞感到怪异,虽然直觉告诉她,天绍轩斯文有礼,温文尔雅,但是他们仍然需要时间的磨合。
一时感触良多,待郑明飞收回思绪,却发现天绍轩久久没有回来。
于是她走出了房间,来到楼下。
远远的,天绍轩从大街尽头走来,抬头一望,忽见郑明飞立在街上,似在寻人。
他握紧笛子,上前叫了声:“明飞!”
郑明飞闻声回头,却见是他,遂笑了一笑。
天绍轩略感意外,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哦!我”郑明飞吞吐犹豫,不好意思说是找他。
猛然一阵粗暴的声音打断两人:“郑明飞!原来你在这儿!”只见刘芳华大叫一声,奔了过来。
天下之事,往往难以预料,此时天绍轩所处客栈却是刘氏兄妹常来之地,只因沈碧馨去世,刘延廷大肆操办丧事,引起刘芳华诸多不满,因而无暇到小镇走动。哪知方才跟踪天绍轩未果,她在愁闷中来此,刚刚拐至街头,竟机缘巧合碰见天绍轩。
她对天绍轩印象极好,自然是欢喜异常,但转眼再望,又见郑明飞与天绍轩讲话,顿时气急败坏。
兄妹二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
郑明飞见是他们,顿生厌憎,正要发作,刘芳华却剑锋一抖,森然道:“死丫头,真想不到你还敢留在这儿!”
郑明飞冷哼道:“为什么不敢?”
此话落下,刘芳华好半天没有言语,目视着郑明飞与天绍轩二人,见他们迎面而立,清风吹拂之中,天绍轩身型韵致,温文尔雅,束发的白带随风飘扬,更添得气宇轩昂。
那郑明飞立在旁侧,乍看起来,两人极为亲昵。
刘芳华心头微酸,强忍不快,剑锋遥遥抵住郑明飞,怫然作色道:“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勾/引男人,真和你娘一样贱!”
郑明飞气急道:“你”知她说的是天绍轩,可要回敬,竟然失去底气。
天绍轩的确与她站在一起,当下只觉得误会横生,无法解释清楚,一时无措,脸颊通红。
天绍轩见此将她拉到身边,面向刘芳华道:“明飞与在下早有婚约,正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姑娘所言未免太过尖刻!如此诋毁别人名声,当非飞云山庄的作风。”
郑明飞听了这话,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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