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见李璟并不厌恶刘浩瀚,便把刘浩瀚的近况说了一遍,并称已以李璟的名义挽留于刘浩瀚。
李璟倒也没有反对,只说这几人虽然有才,可在外过的流寇生活太久,难免野性难驯,要彻底收服他们,恐怕要费些功夫。
柳枫没将如何说服衡山六鬼之事细禀,只称自己必会详加注意,又说了兵策被迫烧毁,提到为防周国来犯,要练兵以防不测。
李璟知事态紧急,不可延误,看他有伤,本不要他参与,但柳枫坚持己见,又毛遂自荐,把练兵的事筹措十分详细,李璟不好折他意见,恐他力有不逮,差人唤了宰相孙晟一同相商。
这孙晟乃道士出身,山东密州人,一首诗词出口成章,颇有才气,惟独有些口吃,说话不便,即便如此,仍然从唐庄宗李存勖年间从官至今。
李璟父亲用之为相,直至李璟称帝,孙晟还是身兼宰相之职。
如今孙晟年近六旬,养成了骄纵奢侈的恶习,听说家资殷实,每每食不设几案,吃饭时,都靠一帮歌姬手捧金盘伺候。
柳枫对此实有不满,可孙晟偏偏有才气,用玩物丧志来形容,又不妥,与郭从谦不同的是,孙晟所效忠的都是李家唐王朝,是以柳枫多少慰藉些,一般不与孙晟计较。
孙晟赶到御书房,包揽了练兵事宜,言及柳枫伤好,再辟练兵之地。
在这之前,柳枫主要是调养身子,也无别事可做,抬头看看天,早已晌午,解了身卸甲,难得轻松片刻,折回府里。
柳枫本要找天绍青,忽然看到一个人立在暗角处,与他对视一眼,恰逢书房在侧,便悄悄遁去。
试想太尉府多少护卫,这人竟不请自入,还没人发现,由不得柳枫不起好奇心,也举步跟从,但里面却没有传出什么响动,后来柳枫便在书房草草用了膳,临去时,把门关的紧紧的,也不让人进去打扫。
令人奇怪的是,他还破天荒把碗碟清理了一番,又唤人来问天绍青在何处。
自早晨分别,他尚未有机会与天绍青静下心闲聚,但想起近日里两人情浓意浓,彼此过多对望,总有些心猿意马。
对于柳枫而言,他想适当的调整一下自己,又考虑到恰才有不速之客造访,便萌生了个主意。
待他来到天绍青身侧,立在后面好大一会儿,天绍青也浑然不觉,一个人坐在花厅外的石案旁,双手托腮,对着盘象棋发呆。
面前楚河汉界分明,将帅相争,乃是一局两军对垒的棋局,柳枫殊不知天绍青还对这枯燥的象棋有兴趣,便饶有意味地多看了两眼。
此刻,棋局已至决胜的关键处,双方不分上下。
少时,天绍青动了动棋子,红方的‘马’吃掉了黑色的‘车’,将了黑方一局。
稳稳将子落下,天绍青自言自语道:“进‘马’退‘相’,这下好了,杀他一个回马枪。”忍不住笑了两声,引的柳枫面色一悦。
转而,她又轻轻叹息:“那边搞定了,这边怎么走呢?”
柳枫听她说话,才注意到黑方被将死,走投无路,原来她心仪的是黑棋,难怪有些气馁。
天绍青望了望自己的左右手,看定棋盘道:“好像是我输了?”神情沮丧,又嘀咕道:“哎!没想到我也有和师父一样的时候,自己跟自己下棋,可为什么师父每次下棋,都津津有味呢?”显见她觉得无趣。
几缕秋风从旁飘拂而过,梧桐树下,只见天绍青扳着手指头,道:“自己跟自己下,左手对右手?”
猛听铛一声,一个黑棋落在红色的‘帅’旁边,柳枫稳稳坐在对面,想着把她带来金陵,轻易撇下不管,实在有些疏忽,便打算逗一逗她。
天绍青低头一看,一招置诸死地而后生,刚刚发愁的黑棋竟然转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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