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与天绍青相互笑笑,又上了二楼,却说这二楼更热闹,一部分人在讲笑话,不时传出阵阵哄笑,一部分人则有序并坐,瞬也不瞬地盯着里间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似乎在等待什么。
天绍青定睛前望,只见前面的高台摆着几个方凳,众人起哄时,恰有几名女子鱼贯而出,抱着各种乐器。
走在首者一袭黄裙,轻轻拖曳在地,抄着七弦琴,随后面一名女子挟着琵琶,再后面的提着小玄,拿着笛子,步履轻盈地分列在台上。
那位持有七弦琴的女子相貌突出,坐于场中,其余女子如捧月似的将她围拢。
下面的人见这阵仗,立刻给以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有的高声喊喝道:“开始,快开始啊!”
天绍青顿悟,这该是此船特意安排的歌宴,为教众客玩个尽兴。
她与柳枫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才要坐下,不期邻桌一位模样清瘦的男子面带笑容,朝二人颔首,在他旁边放着一把古琴,柳枫知晓那是上等好物,价值不菲。
那人也看出柳枫识货,竟冲柳枫招呼了一下。
柳枫也含笑回应。
天绍青好奇心驱使,侧头打量那人,看见他五官清雅,面貌脱俗,微笑之间,又令人莫名生出几分好感,论年纪,倒弱柳枫几分。
虽坐在那里,但他瘦弱不失刚劲,手臂比一般人略长,骨骼惊奇,微露在外的手指,显得孔武有力。
天绍青从他的手臂及腿长看来,可以肯定此人身长至少八尺有余,不亚于柳枫。
锦衣白面,虽然简单,却衬得他整个人如皓月般清明,头上束着一条白丝带,眼睛乌中带亮,除去嘴角漾出的笑意,面容刚硬,脸型瘦削,下颌略尖,此刻静坐在一角,竟有种孤鸿独秀的历练。
天绍青见他回望,怕生尴尬,连忙收回目光。
陡在这间歇,悦耳的曲子从台上传出,琴声夹着各色乐器声飘飘荡荡,洗涤人的身心。
喧闹声嘎然而止,众人翘首观望,心驰神摇,开始凝神静听,到了兴处,大力拊掌鼓劲。
一曲毕了,那黄裙女子弃琴而起,身子一缩一转,衣带翻飞,踏着众多陪侍女子的乐奏,翩然起舞。
她全神投入,长袖甩出,神情迷醉,竟拖着两条黄色的丝带,微一使劲,飞云般旋转起来,俄而丝带如弱柳扶风,俄而如花蛇戏水,一举一动,婀娜多姿,风格亦十分峻峭,倒也是一种独特的风景。
到了精彩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她,又给以雷鸣般的掌声。
柳枫旁侧那名男子也聚精会神,忽然望了望黄裙女人,轻轻漾出一抹笑,手按住琴弦,低头弄起了调子。
一霎时,天籁之曲飘来,众人望在眼中,还当他们认识,只叹当真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这时,都已知道他在为这女子伴奏。
那黄裙女人听见,舞的更欢了。
天绍青看了数响,猛然撇撇嘴,起了小肚鸡肠的心思,朝柳枫低声道:“这琴声让我想起了你弹的曲子,虽也耳目清新,但我总觉的不及你!”
到底是她心中老惦念柳枫,被柳枫曾经的才华打动,自然评价略高,低低叹道:“已经好久没有听柳大哥的琴音啦!”
柳枫知她言外之意,毕竟女孩家,与自己阳刚心性有别,却不好拂她的意,笑说道:“你曾经妙步舞姿,我也未有亲见,却被赵铭希与那皇帝看个正着,也不知当时是何景象?不行,不行,你总偷听我的事,我太吃亏了。”
他假戏真做,竟真板起了脸,天绍青先时愣住,偷眼观瞧柳枫,并不见他真有责怪,已明白柳枫有意调侃,望望台上,笑道:“啊,这番一看,我那时的穿着与这位姑娘相差无几,如今没有那等机会,只好自行想象,柳大哥权当那姑娘是我,而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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