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点头,扫视了一番密室,又在李继岌像前伫立了一会儿,期间,蓝少宝一直默默不语,垂首看着自己的玉柳杖。
月色如华,众人出来时,天绍青与方秋梦正玩到兴头上。
李记见状,也不由受到感染,心情大好,这样的情景,教他觉得前景可盼,自然高兴。
夜深人静,四处吹起了冷风,众人寒暄几句,各自回房就寝。
树影婆娑,柳枫却未睡,一株树下发呆,随手捡过一片落叶,忽见蓝鹰翔走了过来,在身后叫道:“少主!”
“是你?”柳枫微有惊讶,发现蓝鹰翔满面愁容,不大欢喜,不禁问道:“可是为了你儿少宝睡不着?”
蓝鹰翔叹道:“少主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特故出来走走,这些日子少宝难排情思,忧虑成疾,若非我执意叫他外出,指不定他呆在四方阁,又闹出什么乱子。”
蓝少宝自食印花草,曾经差点失掉性命,蓝鹰翔每想一次,就不放心,眼下强颜欢笑,柳枫却看出他心中的悲伤。
蓝鹰翔便将内情如实相告,柳枫也不知说些什么,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安慰这位老人,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那日幸亏天绍轩与柳世龙输功相救,逼毒两个月,虽未能将蓝少宝体内毒素除尽,但已无生命危险。
天绍轩又每日给他开导,忽在这一日,外间有消息传出,李继岌有后人在世,蓝鹰翔遂与柳世龙来查消息的可靠性。
事先,蓝鹰翔担心蓝少宝,便将蓝少宝带出,天绍轩则没走,蓝鹰翔打算酬谢他,好言挽留,要天绍轩等自己回府,再做长谈。
柳世龙也不要单紫英跟在身边,将她留在四方阁,由郑明飞陪伴。
这一路来,蓝少宝很少讲话,落落寡欢,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蓝鹰翔忽然面视柳枫,道:“少主可否帮我劝劝他?”将希望寄托在柳枫身上。
乃是他见柳枫也年轻,又很有志向,与蓝少宝迥然不同,但大抵年轻人应该意气相投,更有话讲。
柳枫自也没推辞,微微一笑,就走了,半响后,叩开蓝少宝房门,蓝少宝本不想开门见客,当时靠着床头,翘着双腿,瞅着玉柳杖发呆。
但叩门声不绝,他只好迎柳枫进来,似知柳枫来意,淡淡地道:“是你啊!”也不多理,面无表情地坐回屋中。
柳枫关了门,在他对面坐定,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蓝少宝道:“少主驾到,少宝岂有不欢迎之理?只是不知少主深夜来临,所为何事?若是复唐大事,请恕少宝没有心情与你畅谈,少宝对领兵筹谋一窍不通,更是个江湖人,只怕是帮不到少主!”
柳枫斟了杯茶,对这番话也没意外,说道:“无妨,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这些感兴趣,你要怎样,无人拦得住你,就算轻生去死,也与我无关,只不过”
蓝少宝瞧出他有意以话锋讥讽自己,自然生气,冷冷道:“只不过什么?难道你很了解我?”
柳枫将话打断:“我没说要了解你,也不想了解你,像你这样无端结束自己生命的傻瓜,更不值得我去深究!”
蓝少宝冷哼道:“我是傻瓜?”迎视柳枫,诘问道:“你自认懂得很多?知不知道,要打败诸国得付出多大代价?领兵打仗,你又知道多少?”
柳枫也不怒,倏然起身,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猛地高吟道:“古时王弼有云:夫众不能治众,治众者至寡者也;夫动不能制动,制天下之动者贞夫一者也。故众之所以得咸存者,主必致一也,动之所以得咸运者,原必无二也。物无妄然,必有其理,统之有宗,会之有元,故繁而不乱,众而不惑。故自统而寻之,物虽众,则知可以执一御也;由本以观之,义虽博,则知可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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