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三爷拿着烟杆背着手,去了三队上冻二爷家。
冻二爷是他的堂哥。
两家关系不亲。
平日里见着面都没甚打招呼的。
冻二爷惊讶,他这个堂弟家的事都传开了,他的孙女偷吃粥被砸破脑袋,家里的房子又烧了
冻二爷心里警惕。
莫不是来借粮食的?
冻二爷站在院子门口,将冻三爷堵着没让他进屋:“老三,有啥事?”
冻二爷家在院子里吃晚饭,两个孩子端着碗直勾勾的盯着冻三爷,然后跑了。冻三爷沉默了两息,他说:“二哥,我来讨点药。”
讨药?不是粮食!
冻二爷提着的心松了,转头喊他大儿子准备伤药,他大儿子放下碗跑屋里,冻二爷抬了抬眼皮:“冻瓜没啥事吧?”
冻三爷摇头:“好着。”
冻二爷的大儿子拿着草药出来,递给冻三爷:“三叔,这是止血草,后背山就有,你让冻门有空去割点,剁成粉抹伤口就成。”
冻三爷接了止血草粉,走了。
冻二爷反身就关紧了院门,在他大儿子后脑上重重的打了下,告诫他:“以后碰上你三叔,离得远着,没得被赖上了,咱自己家都饿肚子,知道没有?”
“知道了,爹。”
冻萌萌睡得熟,冻三爷拿了帕子给她擦脸,把血疙瘩边上凝固的血块抠了下来,才给她上了止血草粉。
冻三爷走后,冻萌萌睁开了眼睛,灰败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冻三爷离开的身影。
深夜。
冻萌萌猛的睁开双眸,灰败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黑漆漆的屋梁,胸口的悸动让她刻意放缓了呼吸。
呼噜!
身边的呼噜声很响,模糊中听到的熟悉声音却让她心里发凉。
那是饿狠了的一群人将冻门围在中心,举着血刀要生吃了他,冻门身上有七八处伤口,他看着这伙人的目光是绝望沉痛的。
冻萌萌眼底有怒意,手指咔吧咔吧的恨不得将那伙人给按地上弄死了。
咔嚓咔嚓!
墙壁上的泥块砸在她的腿上。
冻萌萌顿了下,才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她能动了。灰败的眼里闪过一瞬的亮光,然后小脸猛地一沉,低斥。
“老实待着,敢作妖,弄死你。”
她脑子里正蹦跶着欢快的玩意就委屈了,缩成一团不理她。冻萌萌咧嘴,那玩意扭成出一根手指头,委委屈屈的含在嘴里可怜巴巴的样子。
呼噜!
冻萌萌猛地低头,凉飕飕的盯着睡死的冻三爷,手指头咔吧咔吧的响。
——敢跟你冻哥睡一张床!
感受到杀机,她脑子里的玩意慌忙阻止她。
——是爷爷,爷爷。
“爷爷个屁。”冻萌萌一脚将冻三爷踹下了床,木愣愣的小脸杀气腾腾:“他惦记着让我去死。”
脑门一刺。
冻萌萌霍然朝后山的方向看过去,没有神采的眼珠子满是杀气。
冻三爷捂着腰哎呦睁开眼,把他一把老骨头都疼坏了,然后就懵圈,不明白自己怎么睡在地上,更不明白的是,屋子里就他一个人。
他孙女去哪了?
冻门悲凉的对着朝他举刀要捅死他的男人说:“二河,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能干出畜生才能干的事,你就不怕有报应?”
用黑布裹着脸的男人看自己被认出来了,他仰头大笑,握着刀的手在颤抖,朝冻门吼:“报应?有报应就冲老子来啊,我老母就是活生生给饿死的,现在还有天道吗?”
一双双如饿狼看食般,看着他的眼珠子都在发绿。
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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